风停风又起,潮起潮又落,如梦似幻,虚虚实实,几次绛唇微启,汗浸打湿鬓角,美玉点金丹,通灵血骨漫,夜深沉,爱无眠……
翌日清晨,随着黄浦江边一声公鸡叫,陈三爷从昏睡中醒来。
头痛欲裂,口干舌燥。
他坐起来,使劲儿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转头一看,惊得目瞪口呆:蓝月光溜溜睡在自己身旁!
他的脑袋轰地一声,急速思考昨晚发生了什么。
碎片化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他拼命衔接,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惊,他好似做了一场梦,又好像不是梦。
他拼命地摇醒身边的蓝月:“蓝月!蓝月!你醒醒!你醒醒!你怎么在这儿啊!”
蓝月慵懒地醒来,睡眼惺忪,微微一笑,幸福滴将头贴在陈三爷胸口。
陈三爷大惊失色,一把推开她,怒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蓝月淡淡一笑:“什么都发生了。”
陈三爷惊得眼睛硕大,恍然大悟,怒道:“你给我下药了!你给我下药了!”
蓝月丝毫不慌,光着身子走下床,捡起门口的睡衣,穿在身上,目视陈三爷:“对,我是给你下药了,你是想捅死我,还是掐死我?你随便!”
陈三爷出了一身冷汗,眉头紧皱,对沈心茹的巨大愧疚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忽而又是一阵头疼,不由地手抚额头。
蓝月赶忙奔过去,关切地问:“怎么,头还疼?”
“你滚!”陈三爷怒吼。
“你不要这么暴躁。”
“你让我失信于我的爱人!我还有何脸面见我老婆?!”
蓝月微微一笑:“你也是混江湖的,江湖瓢把子这点事算什么?你是赌王!”
“我他妈不是混江湖的!我不是瓢把子!我不是赌王!我是人,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唉呀,妈呀,疼死我了。”陈三爷又揉了揉额头。
蓝月咯咯大笑:“瞧瞧你,跟个孩子一样!霸气十足的陈三爷,怎么到了儿女情长这种事上就这么幼稚呢!再说了,你也没吃亏啊!况且,我们已经结婚了!”
陈三爷气得胸口憋闷,脑袋更疼了,太阳穴一乍一乍:“你到底给我下的什么药?”
蓝月笑道:“皮爷给的!说是德国军方最新生产的致幻剂!”
陈三爷暴怒,一伸手,掐住蓝月的脖子。
蓝月顿时呼吸困难,青筋暴起:“掐死我吧!”
陈三爷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