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府端起杯中酒朝凌舟举了举,借着喝酒多看了阮棠一眼,的确是绝色,容貌更在丽娘之上,怪不得能让太子殿下如此死心塌地,果然呀,英雄难过美人关。
人,最不能有的便是软肋,有了软肋便有了弱点。
“阮公子考虑得如何了?”韩知府道。
凌舟身子斜斜倚靠在那儿,有些吊儿郎当:“韩知府现在拉我入局,是让我当冤大头呢,我阮家虽然钱多,但也不傻。”
韩知府笑容一凝,倒是没有立刻翻脸,他既然来了,这事嘛还可以慢慢谈。
“阮贤弟呀,赚银子哪有不冒险的,这里是江州,本官说一句遍地黄金不为过吧?”
此事,只要太子不咬着不放,圣人那边便无计可施。
谁不知道,太子平叛有功,得尽民心,登基只是时间问题。
“的确是遍地黄金,只是这黄金最后进谁的口袋,姓什么,这是个问题!”凌舟不紧不慢地道,说这话时偏头看着韩知府,目光不善。
韩知府听懂了,凌舟这是想收回全部矿场。
胃口也未免太大。
“阮公子未免太不给面子!”
凌舟给阮棠剥了一颗橘子,连上面白色的筋络都细细地择干净了放到她盘子里。
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不是本公子不给你面子,只怕韩知府要不起。”
凌舟从怀中缓缓掏出一物,羊脂美玉的玉佩在灯光下发出温润的光泽,韩知府脸色微变:“这……”
韩知府就算不懂这玉佩质地,但也认得上面的字。
“韩知府认得此物吗?”凌舟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韩知府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坐镇河东道多年,不知替崔家敛财多少,可眼下,那双老谋深算的眼睛却闪过一抹震惊。
倒不是震惊凌舟身份,而是凌舟在他面前亮出自己身份他便没有办法再和他装糊涂,更别说占据先机。
接下来他的任何话任何行事都有可能落个不敬太子的罪名,甚至不需要证据便能就地正法。
他虽然管着河东道官员,但名义上只是江州知府。
就像万仞山名义上只是万通的老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