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施主醒来后记忆有损,不知存有几何?”
陆昭昭依旧低着头,沉思许久,不发一言。
“施主可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记得亲人朋友否?”
陆昭昭摇了摇头。
面前的老人轻叹了口气,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怜悯地看着她。
“忘却尘世,或许也是一种缘。贫道法号惠真,此乃顽徒了尘。”惠真大师说道。
陆昭昭双手合十朝他们拜了拜,刚刚还跳脱的了尘小和尚此刻在师父身边乖的很,也回了个礼,只不过那双大眼睛却是四处转了一圈。
惠真大师有些愧疚:“施主于半月前入寺驱邪,如今邪祟尽消,可还是受损,实乃贫道过失。”
“大师救我于水火,我已感激不尽,只是如今前尘尽忘,实在是报答无门。”
“施主良善。只是施主体质特殊,成年前怕是不好离开佛门。令堂将施主托付于此,后山便是女院,静闻师太稍后就到。”
惠真大师笑了下,古板的脸庞瞬变和蔼,他继续道:
“施主既忘了自己的姓名,就当是红尘缘断。”
陆昭昭低声应是,虔诚地低头:“既如此,还请大师赐名。”
“施主俗名带南,取观南如何?”
我观南阎浮提众生,《地藏经》里的,确实是个极好的名字,只是——
“既要断了尘俗,为何又……”
陆昭昭有些困惑,惠真大师笑了笑,“世间事皆有缘法,施主梦中唤此字,想来牵连颇深。”
陆昭昭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门外响了两声叩门声,紧接着一个穿着藏色衣袍的师太走了进来。
想来这便是静闻师太了。
她一进门,与惠真大师和了尘小和尚打了招呼,就朝陆昭昭看来。
静闻师太生的很美,岁月似乎没怎么舍得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只增添了几分沉静寂定。
她笑容温旭,朝陆昭昭点了点头,不带一点攻击力,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看来,我得在此地长留了。
陆昭昭心中苦涩,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