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所有的礼法戒律彻底坍塌。
修真楷模的师尊,恪守职责的师兄,在陆昭昭的回忆中,他们授予的知识皆是行事坦荡,光明磊落。但现在,却在金阙宴这样的大会上公然作假,罔顾规则。
一时间,所有的疑虑都想清楚了。
云弦私下召她前去时为何那么生气,因为他怀疑自己得了机缘,而如果自己没有前去,这个机缘大概率就是年栀的,他们也就不需要作假。
在应彻带着白远师出现后,云弦将话头掐断了,陆昭昭原以为是家丑不可外扬,虽然牵强,但也说得通,眼下看来,更多的是怕牵扯出背后的年栀。
应彻透过陆昭昭的眼睛,明白了她已经全然知晓。
“师妹,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他想去拉陆昭昭的手,被她躲开,应彻的眼底划过痛心,“小师妹幼年受魔族侵袭,体魄不全。黄金台我登上去过,师尊也是,那上面有能救师妹的办法。”
“师兄。”陆昭昭在应彻的注视下沉默了许久,缓缓吐出一口气后,她抬眸和应彻对视。
“若是年栀这场胜出了,下一场就是我和她之间的较量。你和师尊会希望谁胜出呢?”
陆昭昭目光炙热,似乎将应彻灼烧到了,他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把目光落在了场上的比赛台中。
许久,得不到回应,陆昭昭自嘲一笑,站起身。
“我与师兄十几年的情谊,师兄大可不必像今日这样在我面前演这一出,直说便是。但是师兄,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若想师妹胜出,你和师尊大可再用手段。”
语气多有讥讽,敛尽刻薄。陆昭昭最后看了他一眼,又抬头望去,云弦不知是何时出现的,远远观察着这里的情况。
第一次,对视后,陆昭昭没有行师生礼仪,她拿起放在桌上的剑,余光瞥见应彻紧握的拳头,冷笑一声快步离开,仿佛慢一步就会被脏东西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