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耷拉着眉眼,甚至弯下了脊背。
祁危没有去看齐棹,而是垂着眼帘,盯着齐棹的手,说出这句话后,就再没别的话了。
齐棹其实也没有很怕,他就是不想…加上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看祁危……祁危明明那么大只,那张脸并非向着柔和生长出来的,平时即便是笑着的时候,如果不做出温柔的姿态,都透露着攻击性和压迫感,甚至还有点说不出来的讥嘲感。
齐棹看过那些网友对祁危的评价,说得很准确——“他就算是笑着,我都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把枪毙了我”。
可他和祁危“重逢”后,祁危在他面前很少会给他这样的感觉,哪怕是危险,也是带着暧.昧的那种。而且更多的,是“耐心”。他总觉得祁危似乎很耐心,无论是看他的目光,还是对他的态度,都透露着十足的耐心。
这说起来有些奇怪,可确实如此。
然而此时,明明他也没有笑,没有什么表情,就是那样站在那,本该是冷寂又瘆人的,齐棹看着,却无端品出来了点让人难受的沉默。
明明祁危那么大只,在契约中似乎也占据绝对的主导权,可他就是觉得……
他好像很卑微。
所以齐棹眼睫微动后,主动冲祁危伸出手:“我没有害怕。”
他轻声:“二哥,我说过的,如果你需要的话,牵手和拥抱我都可以,但是…我可能不行。”
祁危是个好人。
这是齐棹的想法。但目前也仅限于“好人”了,他可以跟祁危做朋友,但很难接受接吻。
祁危没有问齐棹那以后呢,他只是动了动手指,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去握住齐棹的手,而是低声问:“我现在想抱你,也可以么?”
齐棹稍顿,然后抬起了另一只手,将伸手的动作变成了敞开双臂,他才点头,还没说什么,就感觉到有风拂过,然后他直接被祁危勾住了腰身,揽在了怀中。
连同他的双臂一起被困在了祁危的臂弯中。
祁危的体温是真的很高,哪怕隔着衣物,齐棹都感觉到了炽热,像是一团火包裹住了他,非要将他烧成烟灰,湮灭在火堆里才肯罢休。
而且他抱他的姿势都不能说是抱了,那完全就是禁.锢。
齐棹不是没有和人抱过,礼节性的拥抱有很多次,朋友间表达庆祝的拥抱更是不少,可像祁危这样的,绝对是第一次。他的身躯都被祁危圈在他的怀中,横在他腰后的手臂、斜着穿过他肩胛骨的另一条手臂和扣在他肩头的手……
根本动弹不得。
祁危的臂弯还在一点点收紧,像是不动声色地试探着齐棹所能承受的范围——承受他圈禁的程度的范围。
齐棹却并不知晓,他只以为是alpha有点失控,所以在感觉到疼了时,才微拧着眉,被挤压得有点变调的声音泄出:“二哥……”
他挣动不了一点,也担心祁危又像刚才那样误会,所以开了句玩笑:“你再用力我就要骨折了。”
祁危稍微松了松,嗓音还是那样又低又哑,要不是听着太过干燥,都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要哭了:“抱歉。”
他闭上眼睛,低头埋进齐棹的发间,借着这个动作偷吻的同时,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
齐棹身上的味道,能够让他狂暴的信息素安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