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厂长,你先好好休息,我回厂里给曹厂长说一声。”
厂里那人脚底抹油,溜得飞快,一路上他被熏得头晕脑胀,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他是厂长的心腹,也不惧怕陈德良会给他穿小鞋。
其它人更是把陈德良送到医院那一刻就跑了,只有被吩咐给陈德良拿换洗衣服的吴大爷没跑掉。
“陈副厂长,衣服我给你放这了,你记得换啊,我家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等等。”陈德良虚弱的开口,他下半身泡在湿答答的大答辩里,黏黏糊糊,难受得不行,只得强忍下内心的屈辱开口:“吴大爷,麻烦你帮我换下衣服,我给你二块钱。”
陈德良因惧怕在医院再次丢人,故而选择了条件相对较好的单间病房入住。
而赖雪萍和他的两个儿子,则住在普通病房。这里的价格较为昂贵,鲜有人住得起。
除了医生和护士会偶尔前来,也很少有其他人到此。
他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实在不好意思让护士为他清洗身体,毕竟他自己还想要点脸面。
“陈副厂长,这不太好吧。”吴大爷不想答应,他以前虽说是厂里打扫厕所的,但是伺候人的活他可没干过。
现在他年龄大了,打扫厕所的班让儿子顶了,今天本来是过来瞧热闹,不料就被抓了壮丁。
陈德良咬咬牙:“那我给你五块!”
吴大爷听到五块的高价,内心纠结万分,最后还是应承下来:“陈副厂长那你等一下,我去打盆水给你擦洗一下。”
吴大爷打来一盆水,脱下陈德良裤子,开始给他清理,还好他以前打扫厕所,习惯了这个味道,倒也不觉得太难受。
只是这吴大爷是个碎嘴子,一边干活一边喋喋不休。
“我说陈副厂长,你这可不得了,飙得整个下半身都是,你是吃了啥?这肠胃可不行啊。
哎哟,陈副厂长,你这拉得太多,一盆水根本不够,我再去换一盆啊。
陈副厂长,我这都换了三盆水,总算给你弄干净了,可累坏我这把老骨头了,也就是我人好不嫌弃这些。”
陈德良听着耳边嗡嗡地唠叨,脑子都快炸了,此刻,他真想立马堵上吴大爷那张可恶的嘴,甚至恨不得将人掐死。
他今日可谓颜面扫地,心中是浓浓的不堪、悲愤与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