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笑道:“来的正是原来的京营大帅,梁老公爷。”
孙志浩一愣,这个名字在大宁可是如雷贯耳。这梁烈出身于世勋武家,其父梁鸿乃是大宁开国八上将中最年轻的一位。
梁烈虽为梁鸿最小的儿子,但自幼跟随父兄征战沙场屡立战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
后来因父兄全部为国战死,才由梁烈承袭了益国公的爵位。
只不过后来因为秉公执法刚正不阿,得罪了权臣定国公,遭其与朋党陷害,被褫夺了爵位,发配边郡镇守。
于是,孙志浩问道:“梁老公爷不是在边郡吗?怎么进京了?”
管家闻言叹了口气道:“哎~~~,今年漠北蛮兵和西域番兵趁着咱大宁国内流民暴动,纷纷出兵攻击袭扰边郡城塞,造成了大批军民伤亡和财物损失。
老公爷在前线浴血奋战,拼死抵抗,可无奈朝中既不发救兵,也不给粮饷。眼看着前线就要坚持不住了。
老公爷发了数次告急文书,全都没有回音,无奈之下老公爷只好亲自奔驰千里回来搬兵要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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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志浩疑惑道:“今年信西流民之乱,朝廷并未花费多少粮饷,为什么不给老公爷送粮去?”
管家停下脚步,看了看左右没有外人,恨恨的说道:“还不是定国公和兖州侯,挟私恨报复老公爷,故意要他箭尽粮绝。
若老公爷城破战死正好遂了他们的心愿,若老公爷率兵弃城撤退,也就正好给了他们口实,不但会害死老公爷,还要污了他一生的清名。”
听完管家的话,孙志浩双拳攥得咯咯直响,咬牙切齿的骂了句:“败类,必不得好死。”
管家示意孙志浩小声些,便不再多话,引着他来到了客堂。
只见主位上坐着的正是赵夫人,客座首位坐着一位白发老人,看起来身形矫健精神矍铄,只是面上蒙着一抹忧色。
孙志浩走入课堂,向赵夫人施了一礼道:“小侄给伯母请安了。”
赵夫人一看到孙志浩就发自内心的高兴,笑着说道:“公子无需多礼,这一年来在广信吃了不少苦吧,快坐,快坐。”
孙志浩没有坐下,而是向着梁烈深深的作了个揖,问候道:“晚辈孙志浩参见大帅。”
梁老公爷起身相扶,口中说道:“孙将军无需多礼,老夫早已不是什么京营大帅了。”
孙志浩笑道:“晚辈称呼的不是您的职衔,您乃是我辈军人的楷模,是天下正气的表率,这大帅,您当之无愧。”
梁老公爷闻言,竟是鼻子有些发酸。
自从他被奸臣陷害蒙冤戍边之后,虽然身边不全都是落井下石之辈,但也着实体验到了何谓世态炎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称赞自己。
于是说道:“不提了,不提了。快,坐吧。”
说着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孙志浩谢过之后,转身坐到了梁烈的下首位置。
梁烈刚要再说些什么,孙志浩抱拳道:“晚辈才德功勋均不配与大帅相对而坐,如今能坐在大帅身边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看孙志浩处于一片真诚,赵夫人也说道:“这样也好,毕竟他是个晚辈。”
孙志浩见到自己坐下后,梁老公爷一直低头不语,便说道:“想必大帅来找夫人是有要事相商,不如晚辈先行告退,去花园走走,看望一下归巢妹子。”
赵夫人则说道:“公爷,孙公子如我自家子侄一般,不是外人,您有话但讲无妨。”
这时梁老公爷抬头向孙志浩歉意的笑了笑,才对赵夫人说道:“如今朝廷既不发救兵,也不给粮草,看样子是要把老夫逼上绝路。
老夫一人死活倒不重要,可这样下去边关的十数万将士和数十万百姓该怎么办?
一旦城破地失,他们必遭外族屠戮。如今老朽已无他法,此次前来,是想求夫人看在咱们两家世交的份上,能借些粮草给我军中。
到击退敌军后,老朽返回益州变卖家产也必会还给夫人。”
赵夫人笑道:“老公爷说的哪里话来。我祖父与您父亲乃是至交好友,家父与您兄长又是结义兄弟,算起来您还是我的长辈,我赵家自会鼎力相助。
不瞒您说,在得知朝廷故意克扣您的粮饷之时,我便已命人从各地赵家粮栈中调集粮米,如今已有三十万斤在运往前线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