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愣住,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笑了笑,“我没被打呀,怎么了?”
刘春辉手指蜷起又松开,如此反复了几次,直接道,“别装了,我也被她和她的跟班们打过。”
时郁沉默着等他的后文。
“你被打了以后验过伤吗?”他问。
时郁咬唇摇头,她从始至终都只被打过一次,还只是一巴掌,根本不存在受伤一说,“她们只打过我一次,其他时候都是口头欺负。”
刘春辉有些急了,还打着针的手握住病床扶手就想起来。
时郁心一紧,赶紧起身把他轻推了回去,“我给你摇床,你别激动。”
刘春辉感觉他的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他私底下询问过律师,这种情况下加害者会受到什么惩罚。
可是律师告诉他,必须得有伤害程度证明。
他被打过很多次,拖到巷子里,堵在学校垃圾房,亦或者是学校附近的小树林。
他很穷,穷到被打了从来没有去做过伤情鉴定,他也很怕,怕告诉父母迎来的不是关心而是一顿责罚。
这次他妈肯过来还是学校承诺了一定会赔钱她才过来的。
她和那群打他的人一样,都是恶魔。
他观察过时郁,她有哥哥,有关心她的父母,家境看起来也还算不错,他以为她这样被捧在手心里的人一定不会像自己一样的。
看着少年眸中的失落,时郁试探着问,“你是打算做什么吗?或许需要我的帮助?”
刘春辉无力的摇摇头,只是脖子上安了固定器,他也就只有脸动了下,“律师说得有伤情鉴定的,而且姚安莉没有成年……”
时郁摇好了床重新坐了回去,“那你是想让她得到法律惩罚吗?”
刘春辉轻轻的点了下头,眸中的光暗淡了下去,“我一直在攒钱,攒着想等某次他们打了我我可以去做伤情鉴定,可是每次我起早贪黑的打工赚了点钱就会被他们抢走,迎来的会是一顿更严重的毒打。
他们是社会的残渣,他们见不得我们学习好,总笑话我长得丑,说我怎么敢出门的。
可是我一直觉得,觉得他们才不配出门,我以前想我要不要参加一次竞赛拿个第一名什么的,到时候采访我就把他们的事捅出来。
可是我爸妈不允许我参加竞赛,而且竞赛的采访视频不会有多少人看,我就算说了也没什么用,甚至可能引起他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