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悦看着身边的苏牧青脚步动了一下又止住了,自己也不打算出手,尽管骨子里的善良让她在一瞬间觉得内心有些不安。
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宝莲姑娘,你怎么样了?摔到哪里了吗?”
张大永一碰到宝莲的胳膊,她就像被烫到了一样尖叫起来:“疼,我的头好疼啊,大少爷,是奴婢不好,奴婢再上去摘就是了。”
说完挣扎着支起胳膊,伸着颤巍巍的手指去够地上的竹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宋时悦真心佩服宝莲,能够嬉笑怒骂转换自如,怪不得苏牧青屡次包庇纵容她,自己也得好好学学,说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场。
“不必了,大永,送宝莲回去养伤,伤好之前不用来伺候了。”
宝莲摔下来那一刻,苏牧青听着那噗通一声闷响,就知道摔得不轻,但听她说话底气十足,就知没有伤到要害,稍稍放心一点。
自己也真是闲的,竟有心思管后宅这些鸡飞狗跳的事情,若是在以前,除了吃饭休息,他难得在贞吉院多待一刻。
听着宝莲哼哼唧唧娇弱的呻吟,苏牧青紧抿着双唇不再说话,扭头走了。
宋时悦回头看了看趴在地上柔弱到无法起身的宝莲,眉眼一垂也跟着走了。
宝莲看着苏牧青和宋时悦离去的背影,眼角猩红,刚才那一下,不仅摔疼了五脏六腑,也彻底让她明白,苏牧青已经彻底被拾一这个贱婢蛊惑了,要想在贞吉院站的安稳,得先除掉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回到房间,宋时悦把苏牧青安置在桌边坐好,递了杯茶水,便安安静静站在一边,一场闹剧总算结束了,该见好就收。
苏牧青脊背挺直坐在那里,扳动着手指不知在想些什么,宋时悦则想着找个机会跟张大永聊聊天。
“她都对你做了什么?是那天在无咎亭之后的事吗?”
苏牧青清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情感,像坐堂老爷要重翻旧案那样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