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下人都不回答,苏牧青也不着急,就冷冷地稳坐着静等。
他越是不说话,不露一点情绪,下面的人额头上的汗水越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不一会儿一个身形矮胖,面容白净的男子,一边整理凌乱的衣冠,一边急匆匆跑过来,在他来见苏牧青的路上,早已有人将大门口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到门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苏牧青坐直了身子,撩了撩衣摆,面容不改。
赵行修进入正堂,一眼抬头看见上面坐着一个满脸胡须,蒙着轻纱的人,顿时有些发愣。
直到辨认出那人仪态威严,气度从容,正是侯府苏牧青时,他才慌忙上前拱手施礼。
“诸位坐吧。”苏牧青抬手示意几位官员入座,几位官员心虚,屁股挨着椅子边儿,如履薄冰,虚虚的坐着。
早在苏牧青战败回淮城的时候,他们是曾想登门拜访,却被拒绝了。
后来听说苏牧青瞎了双眼,淮安侯带着二儿子前去收拾烂摊子,又听闻淮安侯战事上连连失利,在有心之人的挑拨下,心里对侯府的态度便有了几分转变。
刚好苏牧青又整日闭门不出,不问世事,有人更觉得无法无天,趁着没人约束,各自放飞起来。
喝酒的喝酒,睡觉的睡觉,整个衙门上行下效,乱做一团,有个别洁身自好,不愿同流合污的,都被挤兑孤立起来了。
苏牧青也不跟他们兜圈子,起身立到正厅,面容严肃:“按照云朝律例,官员玩忽职守者,轻则杖责一百,重则斩监候,诸位带头作乱,我不得不小施惩戒,以儆效尤。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便从轻发落吧,每人杖责五十,罚俸三个月,所罚俸禄上交工科,用于给百姓修造农田、水利相关事务。”
府衙各部门负责的官员都战战兢兢,弯着腰不敢出头,谁也不想领那五十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