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她宋时悦终究不属于这里,可眼下,孤立无援,又该怎么破局?

起身披上一件外衣,悄然来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一条缝,任由凉风吹醒混沌的头脑。

月光像调皮的稚子,淘气地趴在窗前,看着屋里的人愁容满面,却只觉得新奇,真是不识人间愁滋味。

宋时悦站在窗口,静静地看着月亮发呆,突然,院子里传来细微的响声,吱呀一下,缓慢又小心,是开门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有谁跟她一样难眠?

借着黑暗的掩映,宋时悦好奇地悄悄凑近窗户缝隙,杏眼睁得圆圆的,努力将外面的人影看清。

是宝月,她蹑手蹑脚地从宝莲屋子里出来,站在廊檐下,警惕地四周扫视了一圈,才无声无息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这两人真是一丘之貉,今天在淮宾楼的事,断然不是巧合,只是不知道,宝月人在苏府,究竟是通过什么找到王顺的?

王顺又为什么会听她的指使,不惜得罪淮安侯府,也要大闹一场,其中目的,肯定不是毁她名声这么简单。

她一个二等丫鬟,在苏府也算衣食无忧,为什么又要偷听苏牧青的墙根?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果然在一个地方待的久了,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能碰到。

宋时悦悄悄掩了窗户,回身坐在床边,她伸手拿出压在枕头下的桃木簪,拿在手里反复摩挲着。

苏牧青又不让宋时悦进屋伺候了,宋时悦落得心静,她还有自己的计划要实施。

枫林会这天,苏府出奇的热闹。

苏牧青特意交待张婶,不准宋时悦到前面花园里伺候,那里是宴会的主要场地。

只许她留在贞吉院,帮着张婶做一些善后的差事。

宋时悦知晓他的意思,前几天王顺在淮宾楼一闹,坊间不知把她传成了什么样子,为了不给淮安侯府抹黑,她不能再让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