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悦像是真的被噎到了,她伸头尴尬地咽了咽口水,把剩下的话吞到了肚子里。

“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不妨当面提,我这个人,心胸宽广,不怕听到不一样的声音。”

苏牧青背着手,欺身往宋时悦跟前走近两步,以很近的距离,看着她俊秀的脸庞。

目光直直,不加躲闪,直把宋时悦逼得上身往后趔出去,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

“没,没什么意见。”

宋时悦摆摆手,不着痕迹地往后退。

“那就好。”

苏牧青满意地点头,嘴唇一动,语气有些心不在焉。

漆黑的眼眸更像脱离了主人的控制,锁住宋时悦的红唇,羽睫颤动。

苏牧青有一瞬间的恍神,心里有一股陌生的冲动,让他想不顾一切,只看今朝。

可片刻的悸动还是被理智拉回现实,他将目光从宋时悦嘴巴上挪开,眼神又恢复了寻常。

宋时悦也感觉到了苏牧青的视线在自己脸上探究,只当是他又在出什么鬼主意。

明舒院里,苏夫人虔诚地给桌子上的佛像敬了一炷香,合掌恭敬拜了三拜,才捡起佛珠捻在手里。

柳嬷嬷适时递过来一杯热茶,放在她手边。

她看出了苏夫人的心思,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夫人看到那丫头,是又想起旧友了?”

苏夫人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轻轻转捻着手里的佛珠,接着反问:“你觉得呢?佩容?”

“从长相来看,是有几分相似,夫人有此疑虑,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天下之大,面相相像的人也不少,夫人不妨多打听打听这丫头的来历。

大小姐当初跟着大少爷,一起把这丫头带回来,夫人为何不去问问大小姐?”

苏夫人长舒一口气,缓缓思量。

“最让我怀疑的不光是她的长相,而是她的针法。

你知道的,当年我们在路上遇难,玉慈也是一样从头上拔下发簪,从中取出一根银针,救了我的性命,让我保住了牧洲。

那天,拾一的做法竟然跟玉慈如出一辙,这不得不让我怀疑。”

苏夫人说着说着,忆起往事,不由得感慨动容。

“一晃眼,竟有十几年没有音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