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黎安扑通一声跪下,“黎安知错!神女息怒!”
温郁按了按眉心,将这莫名的烦躁压下去,“你没错。”
她感觉好累,头有点儿疼。
温郁叹了口气,说道:“你身体虚弱,练这个是为你以后着想,我不可能一直看着你。”
好比今日,她出门,就看不到溪黎安的状态。
他若是又濒死呢?
溪黎安心中发紧,面上一慌,好似听到什么可怕的话。
他跪行往前两步:“为何?为何?神女要弃黎安而去吗?是因着黎安未给神女塑金身,没有给神女供奉,所以神女生气了吗?”
他委屈不已,好似被人丢弃的小狗。
温郁心下一软,并未多言:“不是,你且练着。”
说罢,关掉了视频。
每次看完爸妈,她就感觉像是全世界压了上来,头疼欲裂,浑身难受。
温郁往床上一躺,陷入沉睡。
*
溪黎安心慌不已,多次呼唤,未能得到回应。
他匆匆拿起未完工小木雕,拿着雕刻刀进行收尾。
越着急越出错,小木雕还未完全收尾,尾巴尖上染了一丝血迹。
创可贴包裹的地方也被划开,血迹刺眼。
溪黎安未曾顾及到这些,待小鲛人木雕成型,他当即跑出去,寻了金铺。
与金铺掌柜的谈好,亲自塑了小金鲛,溪黎安一刻不敢停留,去寻颜料铺子。
夜色降临,街上灯烛亮起,溪黎安揣着已经上了色的小木鲛正准备回府。
一转弯,差点儿撞上溪沉曜与沛嬴。
他匆匆躲起,听到沛嬴带笑的声音。
“大殿下如此热情好客,让沛嬴着实没想到,更没想到的是,大殿下如今竟然还未娶妻。”
溪沉曜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怅然:“情窦初开时,确实有个心上人,越是长大,发现那并非心悦,如今陌路,心中只有溪霖国百姓,只想着溪霖国万事安康,也便一直未曾娶妻。”
溪黎安听得好笑。
上一世,溪沉曜的心悦之人是他被父皇指腹为婚的将门之女,那姑娘比他溪沉曜小了六岁,比溪黎安大了两岁。
彼时,溪黎安并不愿成亲,他只想做个闲散皇子,四处游玩,若不是归顺于溪沉曜,他甚至朝政也不想参与。
他暗中出谋划策,溪沉曜抱得心上人归,又得了天下。
最后他却落个轻薄皇后通敌叛国的名头。
溪黎安回神,掌心捏紧,雕刻小鲛人的手指上,伤口传来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