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的!朕这次算是开了眼了!!”
朱由校罕见的爆了粗口,笑着看向孙国桢他们,“内廷所辖的皇庄田亩,仅是在北直隶境便有2000多万亩,好啊,这么多的土地,朕居然是最后知道的。
过去内帑银动辄就不够花,原来大头都让这帮硕鼠败类全贪了,打着皇家的旗号,干这么多罄竹难书的恶事,他们的算盘打的真够好啊!!”
此次清查丈量皇庄皇店、牧场草场一事,让朱由校算是领教到什么叫黑暗了,难怪叫比烂的时代,谁他娘的能有大明更烂。
这还仅是在北直隶境啊。
诸如内廷的产业,在大明各地或多或少都有,天高皇帝远下,谁能想到那帮硕鼠败类能做出什么?
除了皇产,各地还有王产!
更让朱由校不敢深想下去的,还有大明诸省治下的官田、卫所军屯、民屯、职分田、学田、边臣养廉田、太仆寺草场牧场、园陵坟地等等,究竟都烂到何等的程度。
大明治下的那些特权群体,宗藩、勋贵、官绅、商贾等等,一个个看到土地,就他娘的像饿狼瞧见肉一般,谁都想扑上去撕咬一块。
在这些特权群体的眼里,底层群体就不是人,就是他娘的生产资料,死了就死呗,反正大明最不缺的就是人口!
“北直隶境各地收容辽民、流民等情况怎样?”朱由校强压心头怒意,眼神冷峻的看向孙国桢他们。
“禀陛下…收容诸军匠民一事较为繁琐,臣等过去的主要精力,皆集中于清查丈量土地田亩上。”
面对天子的询问,孙国桢他们几人相视一眼,最后孙国桢硬着头皮走上前,抬手作揖道:“如今除了顺天、永平两府治下,收容不少的诸军匠民等,规模约在百万众徘徊外,其他诸府县的情况,现在……”
听着孙国桢所讲的情况,朱由校并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
的确。
单是清查丈量土地田亩一事,就是件极其繁杂的工程,而在这等态势下,让他们清查出详细的人口数量,这无疑是强人所难。
“那你们在清查丈量土地田亩期间,在各地所征调的吏员之中,表现不错者是否都单独造册了?”
“禀陛下…诸府县皆已进行造册。”
清查丈量皇庄皇店、牧场草场一事,到这一阶段算是落下帷幕了。
在北直隶境内的这些土地田亩,朱由校不打算再更换性质了,这样一块诱人的肥肉,真要将部分移交至地方,那不知将喂饱多少饿狼。
何况朱由校也从没有打算这样做,毕竟内帑需要开辟稳定财源,如此规模的土地田亩,将承载朱由校明确的诸多设想,继而帮助内帑赚取金银。
“眼瞅着春耕在即,诸卿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尽快回到北直隶诸府县去,负责组织复产复耕,期间要是短缺各类农具或牲畜,可向御前呈递奏疏,与此同时要继续收容诸军匠民等,对这些收容的群体进行登记造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