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负手前行,看向钱谦益说道:“朕知晓钱卿才华绝伦,大明忠烈录眼下在编撰之中,有司呈报言明忠烈录当有一序,以此来叫天下知晓,朕思前想后,觉得满朝文武之中,唯钱卿最为合适。”
这……
钱谦益表情一滞,去给大明忠烈录作序,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别看时下的朝堂,对大明忠烈录、忠烈碑、忠烈庙没有反对,不过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毕竟辽左奏捷一事,产生的影响太大了,但是在私底下啊,各种不满和争议声很多,更有甚者说天子就是小题大做。
一帮丘八而已,死了就死了呗,何必这般兴师动众?
为他们撰忠烈录,修忠烈碑,建忠烈庙,简直是太抬举他们了。
“怎么?”
见钱谦益不言,朱由校眉头微挑道:“钱卿是觉得有不妥之处?还是觉得朕小题大做呢?”
“没,没。”
钱谦益心下一惊,忙作揖行礼道:“臣适才在想如何作序,故而……”
“呵呵,这才是朕的好爱卿啊。”
朱由校闻言笑道,“既如此,那此事就交由爱卿了,三天,朕要见到爱卿作的序。”
钱谦益是怎样想的,朱由校一眼就瞧出了。
所以朱由校不给钱谦益选择,直接把事情敲定下来,事情难办,你也要给朕办好,不然要你作甚?
想水太凉?
“是,是。”
内心纠结的钱谦益,脸上笑容比哭还难看,“臣定当竭尽所能。”
“对了,还有件事。”
朱由校伸手打断,对钱谦益道:“朕想叫爱卿去见见韩爌,仓场,朕打算叫韩爌来管。”
“陛下,此事恐不符规矩吧?”
钱谦益一愣,皱眉说道:“韩阁老在阁佐政,仓场事虽重,廉政院亦查出很多问题,可让韩阁老……”
“你是怎么当的差!!”
而就在钱谦益提及不同意见时,朱由校一声斥责,让钱谦益心下一惊,身上冷汗直流,他不知哪句话说错了,惹得天子不高兴,腿一软,就顺势跪倒在地上。
“朕所拟中旨,着钱卿进阁佐政,任次辅职,罢韩爌群辅之位,难道没有去通政司颁布吗?”朱由校假装没有看到,对身后随行的刘若愚喝道。
“皇爷息怒。”
知晓情况的刘若愚,当即便作揖拜道:“此乃司礼监所监职权,奴婢先前派人去司礼监通传,可能司礼监掌印太监先赴内阁,没有……”
刘若愚不急不躁的禀明情况,可跪在地上的钱谦益,此刻却呆愣住了,他此刻的内心,一直在重复一句话,着钱卿进阁佐政,任次辅职,罢韩爌群辅之位,难道没有去通政司颁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