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启兆的心里防线终于彻底失守,神色一片颓然。
范无咎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微笑,重新站直了身体,缓缓闭上了双眼。
蓦然,他耳边落雪的簌簌声快速淡去,伤口处真是无比的痛楚也在快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嘈杂的人声,还有萦绕在鼻间,淡淡的酒香味道。
“招了?”
范无咎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正经的谢必安和神色得意的邹四九。
还有持着烟杆,笑容妩媚的袁明妃。
现世和梦境的切换,让范无咎精神略微恍惚,他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这才重新定下神来。
范无咎将酒杯咚的一声掼在桌上,骂骂咧咧,“小白你编的什么狗屁剧情,差点露馅了。我好歹也是兵六,什么火药枪械能在那么远的距离把我的手臂打成粉碎?”
“那是你孤陋寡闻,回去好好翻一翻工部的兑换名册,别说是打断你的手臂了,直接给你人打碎的都有。”
谢必安翻了个白眼,“别说废话了,这个人招了没有。”
“那当然了,我亲自出马,还能有解决不了的犯人?”
同一张酒桌上,金启兆瞪大了双眼,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世界。
“刚才那一切难道是梦?”
“别做梦了,我不管是你没带良民证,还是没有良民证,只要拿不出来就不允许入城,赶紧滚开。”
大阪城外,入城的道路被钢铁浇筑的拒马彻底堵死,被截断的车流往外连绵长达数里,在荷枪实弹的戍卫的招呼下缓缓向前移动,逐个接受检查。
“这就是你们大阪城戍卫的执法态度?为什么大阪城会突然戒严,你们有没有宣慰司发布的公文,拿出来我看看!”
“看什么看,赶紧滚开,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们不客气。”
“别推我,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没有身份的工奴,我是田本公司的主管,我”
砰!砰!砰!
一颗颗探出车窗张望的脑袋,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缩了回来。
随着那位主管的尸体被拖离,停滞的车流再次挪动了起来。
“大阪城怎么会突然戒严,难道是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