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猛闻言,往寅宾馆的方向看一眼,然后笑着道:“这事交给叔了。”
说着,他大声喊了一名衙役,让他披着蓑衣去找周大夫了。
颜子苒见状,这才松了口气,对着郝猛问道:“那狼毫是怎么回事?”
“找到狼毫的主人了,就是胡可儿的丫鬟侍书,五月一日下午时分,是她看庙宇里少了一支笔,便给填补上的。”郝猛笑道,“正好胡可儿当时带了笔墨在寺内作画。”
“竟是真有人在案发之前就留下了狼毫?这般说来,钟掌柜所言并非胡编乱造之词,只是时隔多日,忘了狼毫模样……”
颜子苒眉头紧蹙,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可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郝猛急于去找江珣,见颜子苒没再开口,冒着雨就冲过甬道,闪进仪门里边去了。
颜子苒则回到寅宾馆,一边照看着祁湘芸,一边等待周大夫。
这种天气,周大夫并不怎么愿意出门,但事关人命,他一边咒骂着,一边披着蓑衣,提着药箱往衙门跑。
周大夫在衙役的引领下,很快就到了寅宾馆,给祁湘芸把脉问诊一番,又给祁湘芸扎了几根银针,过了半晌才收起,皱着眉头到一旁净手。
“周大夫,钟夫人的情况如何?”颜子苒见春莲一心只晓得照顾主子,没去询问病情,只好替她代劳。
“钟夫人这是身子弱,感染上风寒本已是强撑着,一时受了刺激,气血攻心自然就昏倒了,往后得要好好养着。”周大夫缓缓地说着,“老夫已经给她施针了,过会儿就能醒转过来。只是……”
“只是怎了?”颜子苒眯了眯眼,最怕大夫犹犹豫豫的模样了。
周大夫心想着方才把脉的时候,那脉象快而滑,像是喜脉,但又比喜脉沉了些,实在摸不大准,只得摇了摇头。
“没什么!待会我回去抓药,你让祁家的人过来拿。”周大夫嘱咐着,又叹了口气,“祁家的案子老夫也听说了,如今祁家都没一个当家主事的,但愿案子能尽快有个结果,还钟掌柜一个清白。”
颜子苒追上问道:“周大夫为何觉得钟掌柜是清白的?”
周大夫顿了顿:“我也就是随口说说,钟掌柜向来是信守承诺的君子,他打理的生意也是童叟无欺,看着就不像是穷凶极恶之辈。不过,这些都是我随口说说,当不得真,你听一听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