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苒摇头,让他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忠伯,你认为钟掌柜为人如何?”俩人穿过月洞门,颜子苒忽然开口问道。
忠伯没想到颜子苒会问他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方才开口回话:“姑爷待我们这些下人是极好的,就例如老仆我吧,姑爷知道老仆有老寒腿后,不仅时常给老仆买药材,还总是叮嘱老仆别太操劳。”
“那祁明钰呢?祁明钰与他关系如何?”颜子苒心想,钟振庭这么得人拥戴,兴许反而让祁明钰反感。
果然,颜子苒刚问完,忠伯脸上露出了一抹迟疑之色。
“你实话实说,衙门会秉公处理,绝不会冤枉了钟掌柜。”颜子苒连忙给忠伯下了颗定心丸。
“哎!”忠伯总算是松了口,“看在姑娘对小姐尽心尽力的份上,老仆就如实说了。少爷跟姑爷原本关系还是挺好的,但自从老爷病倒之后,家里许多店铺都由姑爷打理,两人就有了些矛盾。”
“可是钱财上的矛盾?”颜子苒揣测着追问。
忠伯重重地点了头:“不错。自从老爷病倒之后,少爷花钱越发肆无忌惮,时常到店铺里取用银钱。姑爷知道了阻止了几次,少爷仗着身份不予理会,两人争吵几次后,情谊也就淡了。”
“如此说来,那钟掌柜是本分之举,是祁少爷有错在先?”颜子苒叹息了一声,舅婿二人的关系,果然如她所料那般。
忠伯脸上露出喟叹的神色来:“少爷一向顽劣不懂事,以前有老爷管束着他,他倒还知道有所收敛……”
颜子苒心中暗忖着,若钟振庭有意要算计祁家家业,那祁明钰这般顽劣,实无必要逆着他的心意行事。
像钟振庭这般年纪就能当上掌柜的,无不是精明之士,岂会不知捧杀的道理?
颜子苒觉得若换成是他人,但凡有点心机的,绝不会与祁明钰对着干,反而乐于让祁明钰把整个祁家给作烂了,然后暗地里釜底抽薪,裹走祁家家业,另立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