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朝如此,曹隐反倒露出惊疑。
“宣宗纯皇帝骤崩一事,咱家是还没有查清真相,但咱家能笃定一点,绝不是那帮逆藩所为。”
童朝平静道:“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他们也干不出这事,查案是要查,但咱家要替宣宗纯皇帝将未了遗愿做了,此战对北虏发动的仓促了,咱家也知公爷是没打算活着回来,公爷尚且如此,咱家这条烂命又算得了什么?”
曹隐沉默了。
如今这等特殊境遇,知晓曹隐真实想法的很少,但童朝是少数猜到些的,特别是诸王之乱爆出后,曹隐的一些举止,就让童朝坚定所想。
“这场北伐之战,必须由大虞皇帝御驾亲征,方能达到预期的成效。”不知过了多久,曹隐开口道,他垂着的手紧攥。
“北虏慕容没有那么好对付,真要如此好对付,我朝戍守北疆数十载,早就把北虏给重创了!!”
“宣宗纯皇帝在世时,对本公颁密旨,讲的一句话,本公至今还记在心里,凭此一战为大虞赢取十年北疆安稳,纵使战死再多人,此战也值了,由此中枢就能调转方向,解决内部问题,一举荡平东吁叛逆,继而调整我朝军事!!”
讲到这里时,曹隐的心很痛,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他满怀期许等待宣宗颁告天下,要御驾亲征伐虏,可等来的却是宣宗骤崩的噩耗,这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的一种结果,宣宗才多大啊,如此年轻,怎么可能就这样骤崩了。
“但现在也不迟。”
见曹隐不言,童朝却压着悲痛,声音低沉道:“新君固然年幼,可不说别的,仅仅是对勋国公李进一事,还有恩养遗孤子弟,致残将士子弟,也能看出新君所谋,这不也是公爷知晓诸王之乱后,决意要贯彻宣宗遗愿的重要原因吗?”
“是啊。”
曹隐笑了起来,“本公愿以为新君继位,是被扶持上来的傀儡,不想,本公是错看了这一切,而似本公这般的,恐也不再少数吧。”
“哈哈,中枢的有些家伙,觉得宣宗驾崩了,过去一直被压制的境遇,在正统一朝就能逆转了,殊不知楚氏能问鼎天下,那靠的就是血脉里带来的东西。”
“过去本公最不服的就是太祖,哪怕追随在他老人家麾下,可直到天下一统,他老人家做的一些事,却让本公心服口服了,现在有人,想将过去那一套,重新在大虞死灰复燃,老子不会给他们这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