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战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有什么事儿说吧。”
左右无人,宋腾也没了顾忌。
“爹,这仗不能打!”
“我希望您能取消军令。”
宋战一怔。
他当即反问:“为何不能打?”
“难道你无法筹措粮草?”
宋腾解释道:“粮草不足是一个方面,还有其他的原因。”
“现在正是春耕的时候,这大量的青壮都征调到了军中作战和运粮,那耕种就没人了。”
“这要是错过了春耕,那到时候我们又要面临着缺量的窘境。”
宋腾直截了当地说:“况且现在秦州军虽然全线后退,可朝廷的禁卫军和辽州军可还没撤呢。”
“如今我们大军尽向西而去,那我们平城势必空虚,一旦禁卫军和辽州军趁机来犯,平城就危险了。”
“况且打仗的时候粮草的消耗更多,一旦粮草跟不上,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吧。”
“所以我希望您三思啊,取消此次的军令,让各部兵马休养生息,放还军士回家耕种......”
宋战听了自己儿子的一番话后,直接摆了摆手。
“不行!”
“这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岂能朝令夕改?”
“再说了,我们光州节度府接二连三的吃败仗,已经极大的影响到了我们节度府的威严!”
“仅仅近一个月,就有十多个县投了敌!”
“他们之所以投敌,那是因为觉得我们吃败仗,快不行了,所以这才转投门庭。”
宋战道:“倘若是我们再不打一场胜仗鼓舞士气,稳定人心的话,那我们光州节度府就有可能陷入分崩离析的境地。”
“再说了,我们现在不趁机击败秦州军,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等他们回去春耕好了,再大军压境,那时候就被动了。”
“届时我们种再多的粮食,那也是给人家种的,我们守不住!”
“所以这一仗必须要打!”
“只有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败秦州军,那就能震慑其他周围蠢蠢欲动的敌人,让他们不敢妄动。”
“倘若是我们龟缩不敢出击,那别人就以为我们不行了,以为我们怕了他们,那到时候处境更为艰难......”
“这百姓不懂得那么多的弯弯绕,他们只知道我们打了多少胜仗,收复了多少地盘,他们就觉得谁有优势。”
“要是我们一退再退,一败再败,那人人都会认为我们父子要完蛋了。”
“届时人心离散,我们再想提兵反击,想打赢都难了......”
宋腾知晓自己老爹说的有道理,可他还是觉得这仗不能打。
“爹,我们光州节度府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倘若是这么打下去,何时是一个头啊?”
“这一仗打完了呢,击败了秦州军又怎么样?”
“届时伤兵满营,土地荒芜,我们就算是收复了失地,那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