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间,楚牧纵身飞掠,神色颇显无奈。
自一年前重归器堂后,与这前线鏖战焦灼的距离,自然是又近了许多。
他倒没有太过道友,毕竟,正道盟再奢侈,也不至于让炼器师上前线。
可双方的鏖战,在这一年多时间里,急剧演变,战争的烈度,亦是越来越强。
尤其是这大半年来,仅仅是荆门城外那数十个前哨营地,几乎被覆灭了个遍!
仅仅是他知道的,在这大半年,正道盟至少就陨落的近百位筑基!
如此恐怖的战争烈度,他纵使身为炼器师,自然也不能避免被殃及池鱼。
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他炼器师虽只负责后勤,但他也经常性的穿梭在各个前哨营地与荆门城。
如此被伏杀的事情,几乎都快成为常态。
这无疑也是一个恶性循环。
毕竟,正道盟,是一个大盘子,在荆门,楚河,南山,几乎遍及整个大楚修仙界,与长生宗鏖战。
而荆门,只是其中一处主战场。
若仅仅只是当炮灰的修仙者,那还好说,无非就是加大奖励,拉拢更多的炮灰而已。
大楚修仙界,不缺修仙者。
但修仙百艺的修习者,显然不同。
每一个,哪怕只是专精某一项技艺之中的分枝一项,也是需要时间的沉淀,需要资源的堆砌培养。
如此恶性循环之下,据他所知,在这荆门前线,如炼器师,灵植师,阵法师等等这类最常见的技艺修士,已然出现了极大的缺口。
就如眼前这一次,飞舟之上,数十名各技艺修士,这一次被伏击,少说也得死一半!
对他而言,炼器师缺口越大,任务便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奖励也是越来越高。
大半年时间,为了拉拢他这个炼器大师效力,他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贡宫丸所需的灵药,都给他凑齐了数炉。
筑基初期的修为,在丹药的堆砌下,俨然有快车道上前进了一大截。
距离筑基中期,已是不远。
他构想改良的灵乳丸所需的灵药,也获得了其中绝大部分灵药,只剩下寥寥几种。
当然,利益越大,随之而来的,风险,自然也就越来越大。
要不是被正道盟那诱人的利益吸引,以当下如此严峻的局势,他估计早就开溜了。
哪里还用得着现在这般!
感知着身后那一团狼藉,那飞舟炸裂后的漫天火雨,还有那已经冲出的伏兵,楚牧嘴角抽了抽,不管不顾,埋头逃窜。
敢这般伏击,那不用想都知道,绝对有好几个筑基修士。
他可没有什么出头的想法,不在职责范围之内,更不愿徒生事端。
死道友不死贫道,都自求多福吧。
楚牧瞥了一眼那争相逃窜的正道盟修士,法力流转俨然迅速了几分,飞掠而出的速度,俨然快了不少。
“站住!”
而就在此时,身后呼喝突兀响起。
他的神识感知之中,只见一道残影闪烁,几乎是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逼近着自己。
楚牧微怔,但很快,一股劲风,便已于身后袭来。
他闪身躲避,腾转挪移之间,这才看清楚袭来之人。
人身双翅,鼻如鹰勾。
这是人是妖?
楚牧愣了愣,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他……恐怕是遇到了血脉修行的修士了。
“某种飞行鸟类妖兽的血脉?”
看着眼前之人如此奇特的模样,还有刚才那几乎难以想象的速度,楚牧心中暗自嘀咕着。
但此时,眼前的鹰勾鼻修士,似乎不准备给楚牧思考的时间,残影再现,下一秒,已如利爪的双手,便尽直朝楚牧头颅探来。
“是战斗搏杀时部分身体化为妖躯?还是血脉的负面影响?”
抽身躲避之间,楚牧亦是忍不住心中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