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纪金枝来说,这是性命交关的秘密,不能说。她又不想欺骗面前的恩人,她惊恐地看着老军,她说:
“老伯,您是金枝的恩人,金枝就是金枝了。”
老军猜得出来,纪金枝有大难,内心里恐惧,他说:
“孩子莫怕。我姓龚,名叫龚忠。还有一家人,住在界石城的李家。和你们纪家,世世代代都是亲人。”
纪金枝惊了。这是天大的秘密,唯有他们三家人知道。莫非眼前的老伯,就是龚家的子孙。使命将他们绑在了一起。她忍不住了,扑在龚忠的身上,大放悲声,哭得惊天动地。她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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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我就是纪金枝呀!我的家,已经惨遭灭门,纪家就剩下我一个唯一的独苗了。”
龚忠龚家,人丁兴旺。长子龚常,继承父业。其它的兄弟们,都是自谋出路。龚忠武功高强。跟着吴大帅,四海闯荡,一路攻城掠地。龚忠屡建奇功,很得吴大帅赏识,晋升也快。
在军中,龚忠看不惯吴大帅的侄儿,骄横暴戾。在一次争执中,不小心失手,误杀了吴大帅的侄儿。吴大帅大怒,将龚忠打入死牢,等待发落。
龚忠的挚友,史龙吟惊闻兄弟蒙冤,从都城赶来。他仗义执言,苦苦地在吴大帅的面前求情。终是保住了龚忠的一条性命。
真正杀死吴大帅侄儿的人,也是龚忠的好朋友。他们和史龙吟,情同手足,形若桃园三结义。杀人者高谋子,闻知实情。吴大帅侄儿,已是命丧黄泉。便脚底下抹油,一溜六二五。龚忠仗义,他为兄弟承担了全部的责任。
在好朋友史龙吟的努力斡旋下,龚忠趁着月黑风高,从死牢里逃了出来。
龚忠无脸面对结节村的父老。辗转来到了张大帅的帐下。在大|帅帐下,他人情生疏,无人提携。加之他自己也是年事已高。便被上司安排到这个草料场,苦度余生。
见了亲人,纪金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一五一十地给龚忠讲了自己的遭遇。龚忠听了,愤怒至极。没有办法,他早已经是手里无兵了。他惊恐地说:
“金枝,这里不可久留。”
此地久无战事,草料场里的给养,也没有再增加。仅剩的一车马料,天亮以后,就有军车过来,拉去洛阳。
龚忠从屋子里拿出来一个小包。这个他仅存的一点积蓄,他递给纪金枝说:
“明天,你扮做草料场的军士,跟车去洛阳签收。到那里以后,你就一路向西,到界石城去找李家的人。”
劫后余生,纪金枝终是时来运转,有龚忠在暗中保护,她的心里也算是有着落了。
天还不亮,草料场的门口,就停了一辆马车。赶车的那个军士,是个胖子。他人虽然胖,手脚也算利落。
押车的军士,身材颇高,就是太瘦,怕是经不得大风,脚根子不稳。这俩人可能都没有上过战场,压根就不是打仗的料。
瘦子看见跟他们去签收的士兵,如此瘦小,比他自己的身体差多了。便嘲讽纪金枝说:
“刚刚断奶吧,比子弹高不了多少。这要是上了战场,大炮没响,风就把你给屁了。”
胖子转来转去,看到马车边的纪金枝,便嬉皮笑脸地拽着她的衣袖,追着往她的脸上看。胖子淫荡地笑着说:
“嗨!标准的小鲜肉,可惜了。是个娘们多好,在路上还可以解解心慌。”
龚忠连忙过来,把胖子拉过去。他从衣袋里掏出了几块现洋,塞给他们,赔着笑脸对胖子说:
“小侄儿年轻,初入军营,一路上少不得二位多关照。”
接到现洋,俩军士由不得眉开眼笑,装上钱就满口应承。瘦子说!
“好说好说,同是扛枪吃粮的,以后就是兄弟了。”
纪金枝趁势爬上了马车,在马料堆的角落处挤了进去。
马车走得不快,日落西山的时候,马车路过一座小桥。小桥那边,道路向山沟里延伸。瘦子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不高兴地大骂胖子说:
“胖子,你他妈的咋搞的么,磨磨蹭蹭地,这要赶到下一个宿头,天他妈的就亮了。”
胖子不生气,一扬手中的长鞭,在空中打得很响,他浪笑着,诡谲地说:
“马儿馋了,它们不好好走,我有什么办法。”
过了小桥,天已经黑了。马车磨磨唧唧地到了山沟边。胖子长长得吹了一声口哨,他淫笑着转身问瘦子说:
“嗨!兄弟,你说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最软和。”
瘦子瞥了一眼蜷缩在马料堆里的纪金枝,心有所动地淫笑起来。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