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让高谋子哭笑不得,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蠢到猪一样的儿子。碍于身旁有众多的官兵,他忍住了,他说:
“狂妄,你还敢带人到李宅来。见不到李家老爷子,你的脑袋就先搬了家。”
高啸林气得脸面紫涨,他不想听老爸如此夸大其词。他固执地说:
“我得详细地给您说。这是好主意,一定行。”
高谋子火了,踢了高啸林一脚,暴怒地吼着说:
“滚!带着你的这一群猪,都给我滚蛋。”
无可奈何,高啸林只好呵斥他的手下,灰溜溜的回了高家豪宅。
高谋子看着那群乱糟糟的背影,这一群乌合之众,让一个满脑子进水的人领着,难堪大用。
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列队的官兵,他们严阵以待,一只苍蝇都难从这里飞过。城防团总混蛋,不分敌我。公然派兵来保护李家宅院。
现在,证据就在眼前,看他城防团总怎么狡辩。他侧目问城防团总说:
“这些兵可是你派来的?”
城防团总面不改色,直视着高谋子,不动声色地说:
“是的,是我派来的兵。”
高谋子不由大惊失色,他和城防团总,从来都是一家人,共同守卫着界石城。他高谋子,在团总的身上,花过的钱,难以计数。这么一点风吹草动,他便临阵倒戈。
更让高谋子难以容忍的是,团总居然大言不惭,面不改色地直面承认。一点羞耻的表情都没有。他说:
“团总大人,你对不起我。难道你不知道,你保护的人,可是要我的脑袋,灭我高家满门的人。”
城防团总从马背上下来,正面对着高谋子,面色严厉地说:
“我让你们父子离开界石城,你赌李天琪不会来界石城复仇。你输了,难道你不面对吗?”
高谋子哑口无言,他不离开界石城,不单是记挂着高家的资财。他有自己的一盘棋,他得在界石城里,等待着成功的消息。
如果要怨,也只能怨李天琪,他做事违背常理,不按套路出牌,弄乱了他高谋子的通盘谋划。他对团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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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煎何太急,那你也不该提前动手。这也太不地道了。”
城防团总失声一笑,他以为摆在眼前的事实,高谋子压根就没有看透。他说:
“应该说,我又一次救了你们高家父子。我防的就是我们队伍里的猪队友。你的那个傻儿子,若是闯进了李家宅院,那么,界石城将面临屠城之灾。”
好一个密不透风的借口,团总分明是保护李家宅院,讨好李天琪。经他这么一包装,高谋子是无话可说。城防团总的贼心,就深深地隐入其中。任何时候,团总想得只有他自己,高谋子说:
“恐怕这就是你的提前布局吧。高啸林只是恰好撞上了而已。”
城防团总放下了脸,心里极不高兴。他也是迫不得已,被捆在高谋子的战车上,难以挣脱。他忿恨地一字一句地说:
“我的布局,是在李天琪围城时,将你们父子二人绳之以法,去向李天琪请功。”
高谋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城防团总保护李家宅院,是为团总自己。可是,团总时至现在,并没有对他们父子下黑手,论理还是有情分的。
眼见城防团总已经翻脸了,当前他们高家,身陷危难。高谋子不可以得罪城防团总,相反,这是他眼下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他讪然一笑,对城防团总说: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乱的,真他妈的让李天琪给吓晕了头。真是对不起,若是你不拦住高啸林,还不知道现在我还有没有脑壳哩。”
都是千年的狐狸,大家都在笑脸之下玩聊斋,谁也不想揭破谁。城防团总还是得再送高谋子一个情份。手中的筹码多了,以后有机会,都可以换成钱。他说:
“不瞒你说,我和李天琪对峙这么长时间,心里也怕。没有办法,李天琪已经把我想成你们高家的人了。”
这条泥鳅,抓又抓不住,不抓吧,他又一个劲地往浑水里面钻。高谋子佯作感激,得先稳住城防团总再说。他说:
“是得好好谢谢你,你看这李天琪,兵临城下,咱们还是得同心协力,只要我高谋子还能有那么一口气,和过去一样,高家有的,你团总大人也得有。”
平复了内讧,高谋子心里稍微好一点。他特意路过高家豪宅。让高家上下,全部都放下武器。这才同城防团总,匆匆忙忙地赶到城门楼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