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包子从地下室里出来,喝退左右。她把卧室的门关好,坐下来思考良许,从袋子里掏出火柴棒,唤来鬼符使者史豹踪。她严肃地对史豹踪说:
“你给我看好了,这间卧室,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来。”
她看着被移开的佛龛,示意史豹踪把它挪回去。又在卧室里看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遗忘的事情。她这才出了卧室。
高家豪宅,她糖包子是否可以坐稳,史虎森才是关键。
万一高家人带着他们的一万宅兵,到界石城来,和她糖包子死缠烂打,她手中的那几十个护卫,难以应对。
唯有史虎森,才可以震慑他们高家。史虎森手中的二气之兵,足以让他高谋子胆寒。
糖包子带着那件浮世绘,这可是挑逗男人欲望的礼物,去让史虎森开开眼。她来到高宅的后院,就看见她渴望寻欢的地方。
欢喜楼是曾经让她伤心,恐惧的地方。她永远忘不了那个雨夜,高谋子残忍地夺去了她的童真。
今非昔比,从现在开始,她糖包子要像高谋子一样,解放自己,尝试一下满足自己欲望的感觉。她要在这里,讨回自己丢掉的一切。
刚刚进了欢喜楼的屋门,史虎森就冲上来,抱起糖包子,把她扔在睡榻上。
糖包子放荡地浪声笑着,嗔怨地看着史虎森,她说:
“哎哟,饿死鬼,没见过女人一样!我有更加麻辣的东西,让你饱了眼福再说。”
已经爬在糖包子身上的史虎森,松开了手,他不相信,哪里有比糖包子还要麻辣的东西。
糖包子展开浮世绘的画卷,她依然躺在床上,展开的画卷,遮住她那妖艳的颜面。
画卷上的男女,各式各样的,露骨的勾当,一定会吊动史虎森的胃口。糖包子准备好,迎接史虎森如狼似虎的疯狂。
史虎森看着浮世绘的画面,他慢慢地从糖包子的身上爬起来,退后几步,皱着眉头,质疑地问糖包子说:
“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糖包子感到稍兴,她很不高兴地起来,去到椅子上坐下,生气地呵斥史虎森说:
“学会吊胃口了!你撩得老娘难受。”
史虎森并不为所动,他狐疑地看着糖包子,有点生气地说:
“别打岔,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糖包子心里一惊,她疑史虎森知道了她的手段,自己反倒是先有了一点气短。她不愿意让史虎森当面揭穿,她佯装怒气地说:
“多久都没有上床了,你把人家撩出火来,这又放手,你害死人了。这东西不就是一张画儿么,哪里来的,又能怎么样吗!”
史虎森从没有过这样的深沉,他低下头,疑惑地坐在糖包子的身旁,思虑着说:
“这是浮世绘,是岛国的舶来品,在大清国,皇亲国戚都难得拥有。这幅画,是我们史家的珍藏。”
糖包子这才缓缓地出了一口长气,史虎森的毛病原来是在这幅画卷上。糖包子淡淡地一笑,她不屑地说:
“你们史家又不是皇亲国戚,你们能有,就不许别人家有了。这浮世绘是我从高谋子的卧室里拿出来的。”
史虎森惊讶地看着糖包子,他喃喃地说:
“高谋子这个混蛋,盗了我们史家的字画。”
幼稚。糖包子差点笑出声来。一样的浮世绘,比比皆是。高谋子财大气粗,家财并不亚于史家庄园。史虎森顽童似的妄想,令人耻笑。她说:
“这东西,你们史家有,人家高家就不能有了?如果高谋子说你们史家盗了高家的字画,那又该怎么说?”
这一幅浮世绘,画面非常刺激,史家的男人,无不淫荡糜烂。浮世绘在史家男人的心目中,比珍宝更加引人注目。史虎森思忖着说:
“老爷子酷爱字画,对浮世绘更甚,你若不信,看看浮世绘的落款,还有老爷子的印章。”
糖包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把浮世绘展开,铺在地上。果然,浮世绘的落款处,史天霸的大印,历历在目。糖包子不淡定了,她迷茫地望着史虎森,她喃喃地说:
“也许是史老爷子一时高兴,把浮世绘赠予高谋子了。”
史天霸对待女人的那付德性,史虎森的心里有数,老爷子送人什么字画,都不会将浮世绘赠人的。史虎森说:
“老爷子临终遗言,是要将浮世绘带去天国。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做,就被狗日的高谋子偷走了。”
这是前世之谜,史天霸死了,谁也说不清楚。糖包子宁可说高谋子是盗,也不可能说他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