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天琪拿了我们龚家的信物,就是我们龚家的女婿。我就不信他不管我们龚家。”
说完这些,龚鹞子自己也感到心虚。不是李天琪不愿意管他们龚家,他李天琪一定是被人追杀,害怕连累他们龚家,这才躲到别处,引诱对手追击他。他说:
“天琪哥逃了,不去结节村,看起来是不管我们龚家,这也是在暗中保护我们龚家。”
龚家人这才恍然大悟,李天琪不去结节村,他带着凶险,把对手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有意无意地让龚家暂时安全。有人说:
“这可怎么办?没有李天琪,我们龚家谁来拿主意啊!”
龚鹞子忽然想起来,在鬼剑涧设伏的时候。李天琪就曾经说过,要把他的老爸龚忠找回来,执掌龚家的大事。他思忖着说:
“我知道天琪哥去哪里了,你们赶快回去,给玲子姐说,我去找天琪哥了。”
龚鹞子我行我素,就不会听人的劝阻。他安排龚家人返回以后,就奔马从山脚下绕过了界石城,一路向东,去追寻他以为的,李天琪去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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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鹞子慌唐,他听李天琪说过,他的老爸龚忠,就在江边的一个草料场。草料场所在,是哪个省,哪个县都不清楚。他只知道沿江向东。
龚鹞子拍马跑了一天,他这才发现,他除了马背上的弓弩,和腰间的佩刀以外,却是身无分文。
在一条小溪旁,龚鹞子饥渴难耐。他下马捧起了溪水,喝足了水。他这才想起来,马儿和他一样,也需要填饱肚子。
好在溪水旁边,水草茂盛。人困马乏,他也得歇息一会儿,让马儿吃上几口青草,以当充饥。
不知道到草料场还有多远,龚鹞子的心里懊悔,怎么就不知道,出门得带着盘缠。龚鹞子是不会走回头路的,他的生命中,就是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太阳倚在山头上,龚鹞子不能等了。他骑马来到一个地方,这里还算人多,好像是一个县城,酒肆饭庄不少。
龚鹞子是五尺大汉,他脸皮薄,不能讨饭吃。他径直穿过街道,出城不远,就看见一个酒肆。这地方好,地稀人少。他龚鹞子要放下面子,解决吃喝的问题了。
酒肆更好,就是墙角靠窗处的一位客人,头戴茶色礼帽,身上就像是毛毯中间破了一个洞,把头从中伸出来一样。
饭堂里空空荡荡,龚鹞子在居中的一个台面坐下。他有点气虚地唤来老板,他指着门外,对老板说:
“看见那匹马了吗?”
老板狐疑,不解地看着龚鹞子,他说:
“小哥可是要吃饭?”
龚鹞子满面通红,囊中羞涩,他不好意思开口。他想用自己的座骑,换上一点盘缠,没有办法,他只好低下头说:
“你就说这匹快马,能给我几个钱吧。”
老板这才明白,这一位小哥,手中拮据,要把座骑卖了。他笑着说:
“小哥,你走错门了。你应该先去骡马市场,把马卖了,再说来酒肆吃饭。”
龚鹞子火了,这不是明摆着难为他龚鹞子吗。他涨红着脸说:
“这不是肚子饿了,快马押在你这儿,回头我会拿钱来赎回去的。”
老板这才明白,龚鹞子的真正的意图,他赔笑对他说:
“小哥,那你就该去典铺,小店概不赊欠。”
龚鹞子忍不住了,呼地站起来,揪住老板的衣领,怒气冲冲地说:
“你个混蛋,嘴皮子还蛮溜的,老子就是要押马讨口吃的,你却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大堆。”
老板并不软弱,他也是大声地怒喝说:
“哎呀!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想吃霸王餐吗?”
龚鹞子的肚子饿,他不容老板在这里穷叨叨。他一把就将老板提了起来。弄得老板的脸,就像猪肝子似地,喘不过气来。
窗口前坐的那位客人,没有回头,他咳了一声,对老板说:
“别吵吵了,快去加上酒菜,让那一位客人坐到我这边来。”
老板一看来生意了,双手扣着龚鹞子的手,憋得一字一句地说:
“你放手,有吃的了,哪一位请客。”
争来抢来的饭,龚鹞子就是肚子再饿,他也不愿意吃。他以为自己是饿昏了头,那位客人的声音,咋就那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