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打从龚鹞子在外地,找见他李天琪的那一刻开始,可怜的龚鹞子,就大难临头,失去了他渴望见到的老爸。
接下来,就是一难连着一难,让他们疲于奔命。危险无时无刻地威胁着他们的性命,还真没有时间,关顾桃花镇的情况。
龚鹞子还是一个孩子,命运却迫使他面对危险,跟着他李天琪四处逃亡。李天琪心疼地看着龚鹞子,歉意地说:
“鹞子,从桃花镇回去以后,你也该歇歇,找你的伙伴去玩玩。”
龚鹞子低头不语,他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一直有人追杀,龚家人是不是可以停下脚步,他的心里有数。
桃树林子里很隐蔽,他们躺在厚厚的草地上,美美的睡了一觉。天很黑了,他们这才到西沙河里喝足水,吃了一点东西。深夜,他们就从这里出发。
槐花庄园,龚鹞子来过,夜里去,他轻车熟路。
龚鹞子带着李天琪,到了槐花庄园的后院外边。他停下来,侧耳倾听,院子里很安静,他对李天琪说:
“这个地方槐树多,他们怕闹鬼,都不敢到后院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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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潜入院子里,所有的房屋都有鼾声,唯有庭堂,和糖包子的卧室安静。龚鹞子低声说:
“庭堂里没有人,就这一间屋子了。”
高啸林的胆子真大,卧室的门没有锁牢,虚掩着。李天琪忽然感觉身后有轻微的窸窣声,他一把拉过龚鹞子。他们贴墙站在暗处。
原来,高啸林睡觉,卧室门并非虚掩。而是他那伴睡的女子起夜,就在旁边不远处,吓得龚鹞子贴紧墙面,不敢大胆出气。
不待起夜的女子进门,龚鹞子就搂住女子的后脖子,捂住她的口鼻,把她拖进卧室里。
李天琪立即窜到卧榻上,将高啸林的口鼻扣在忱头上,把高啸林五花大绑。他翻过高啸林的身体,没等他回过神来,就用黑布蒙住他的双眼,一条毛巾,瞬间就塞在高啸林的嘴巴里。
一切都来的很快,高啸林在睡梦中,尚未完全清醒,就被扛着,扔到了后墙脚下。
龚鹞子把高啸林扔在地上,他脸不红,气不喘,上去就是一拳,便将高啸林打得昏死过去。
李天琪跨前一步,惊凝地看着龚鹞子,瞒怨他说:
“哎呀鹞子,你的手那么重,他现在还不能死。”
龚鹞子不动声色,把高啸林扛在肩头,他也低声说:
“这家伙有二百斤,这么重的,扛在肩头他乱弹腾,怎么上墙?”
高啸林够肥够重,李天琪可没有办法把他弄出高墙之外。
龚鹞子向上一跃,把昏死的高啸林,就搭在墙头上。他又是一跃,就轻轻地上了墙头。
没有费太大的气力,他们就把高啸林带到西沙河边。
在西沙河的河滩里,高啸林在美梦中惊醒过来。他挪动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赤身裸体地被人绑着。
高啸林并不难受,只是被人搭在墙头上的时候,肚皮上擦破了一点皮。他的身子底下,垫着他自己的睡袍。
高啸林就不明白,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他看见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位头戴礼帽,身披毛毯的家伙。
高啸林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劫匪,他侧过身,不能把男人最珍贵的东西示人。他呵斥说:
“胆子肥了是吧,你可知道老子是谁?老子的手中可有一万雄兵,灭了你的全家,不费吹灰之力。”
没有人搭理高啸林。李天琪对龚鹞子说:
“把绳子给他解了,让他穿上衣服,光屁股太丑。”
龚鹞子过去,踢了高啸林一脚,他弯下腰,看着他的眼睛,他说:
“别乱动,让老子给你松绑。”
解开身体上的绳索,高啸林连忙将睡袍裹在身上。夜已深,河滩里风大,高啸林这才感到瑟瑟发抖。他想往李天琪的身边走,他说:
“识趣点,放我走,我不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