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谋子终于不折腾了,他躺在坑底,两条腿,有一阵没一阵地痉挛着。李天琪对龚鹞子说:
“差不多了,下去让他面对龚叔的坟墓,作成跪拜的样子。”
龚鹞子跳下土坑,把高谋子的尸体,弄成跪拜样儿。他抬头看着李天琪,问他说:
“天琪哥,你看对正了没有?”
李天琪站起来,看看龚忠的坟墓,又看看做跪状的高谋子的尸体。他对龚鹞子说:
“还有那个酒瓶子,让他双手抱着。”
做完这些,天也快亮了。他们回到草料场,把大栅栏门掩好。又用绳索轻轻地拴着,好像龚忠还在,他只是出去转转,仿佛还会回来一样。
龚鹞子在大栅栏门前跪下,他虔诚地给他的老爸磕了头。这才赶着马车离开。
马车走过一个小桥,前面不远,就是李天琪曾经歇过脚的那个客栈。龚鹞子说:
“天琪哥,找个地方歇歇,等到天黑了,咱们再走。”
李天琪略一思忖,他对龚鹞子说:
“算了,我们等不急了,白天你赶车,晚上我来赶,日夜兼程,快回界石城。”
马车绕开村镇,走到快要进山的地方。这里一边靠山,一边邻河,中间一条路。马车从中行驶,显得很窄。
忽然,龚鹞子喝住马车,他双手勒住缰绳,侧过身,对车棚里的李天琪轻声地说:
“糟了,对面来的豪华马车,可能就是糖包子。”
李天琪撩起帘子,向前方望去,那辆三驾马车,果然就是糖包子的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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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此时向后转,已经来不及了。李天琪略一思忖,他说:
“鹞子,让我来驾马车。”
龚鹞子见状,不由得大声惊呼说:
“天琪哥,不行,路太窄,错不开马车。”
李天琪喝着马车就走,他没有回头,他对龚鹞子说:
“他们满打满算,也不过十来个人,鹞子,你要手轻一点,别弄死他们。”
龚鹞子立刻就明白了李天琪的意图,他干脆就把车帘撩开,半蹲在李天琪的身后,做好战斗准备。
他们的马车,就向对面的豪华的三驾马车,飞驰而去。
糖包子的胆子真大,她就带了十多个护卫,也不怕路上有人劫道,张扬地向京都疾驰。
糖包子的护卫,看见对面疾驰而来的马车,不由得大惊,有护卫吼着说:
“你他妈的不要命了!没有看见这是谁的座驾吗?”
有护卫看见了李天琪头上的茶色礼帽,也看见他披着的黑色披风。就胆战心惊地追着豪华马车,在轿厢外对糖包子说:
“夫人不好,我们碰到李天琪了!”
糖包子掌控着界石城里的战局,再借给他李天琪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离开葫芦沟。她连看都不看轿厢外边,就呵斥护卫们说:
“一个小小的李天琪,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去,是李天琪,就给我抓起来。不是李天琪,就喝停他们,给本夫人让道。”
这辆豪华的三驾马车,谁人见了,无不退避三舍,有谁不要命了,敢和她糖包子对着来。
忽然,马车轿厢外面,传来战马痛苦的嘶鸣,紧接着,就是战马倒地的撞击声。
糖包子大惊,她撩起轿帘,刚刚伸出头。嗖地,一支响箭飞过来,扎在轿厢的边框上,箭身忽闪忽闪地晃动。
是李天琪,糖包子看见了那顶茶色的礼帽。她吓得瑟瑟发抖,龟缩在轿厢的底下。
李天琪他们的马车,在靠近糖包子的三驾马车之前。龚鹞子的弓弩就显示了无比的神威。他不杀人,一箭一个,护卫们的战马,转瞬之间,就纷纷倒地。
糖包子的护卫,都是群伙中选出来的精壮,谈不上训练,就是那身制服穿的唬人。
他们碰上李天琪,一时便慌了手脚,自顾不暇,谁还管得了糖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