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炮弹莫名其妙地不见了,这是大事。我得去看看。没有大炮,鬼剑涧很难拿下。”
糖包子的心里痛,巨石上的大火烧到现在,她的天琪哥已经不在人世了。她有恨,要让那些龚家人,为她的天琪哥殉葬。
鬼剑涧的地势凶险,这她糖包子知道。此时拿不拿下鬼剑涧,已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
为了她的天琪哥,糖包子催官兵们进攻,也能一舒她胸中的恶气。死人管她糖包子什么事,为李天琪殉葬的人,多多益善。她说:
“这我不管,命令进攻的时间已过,你就看着办吧!”
阵前将军好为难。军部的眼睛瞎了,派来的这一位神经出了问题的疯婆娘,他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他赔笑着说:
“夫人,您老人家莫急,用大炮轰一下也快。”
她的天琪哥都没有了,糖包子哪能不急。她不耐烦地说:
“那你就轰呀!跑什么跑,我就知道你们这些骚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事事都拉到床上,把男女之间的那点糗事,拉到一起来说,不知道这个娘们,在床上能浪成什么样子。她让阵前将军很不适应。阵前将军说:
“夫人,打仗是要死人的,不可妄动。我看还是先把崖头上的埋伏清掉,再说进攻不迟。”
李天琪死了,糖包子懊恼不已,她可管不了什么炮击不炮击的。她焦躁不安地说:
“将军,你可知道,督战队那边,都是我说了算,别啰嗦了,马上进攻。”
阵前丢了炮弹,这可是军中大案。阵前将军不愿意让这个疯婆娘任意摆布,他也不能让他的官兵白白送死。他严肃地说:
“不行,那会白死很多人的,你没有看到,崖头上的那些擂木滚石,干柴火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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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包子不看,她也不想看见。她拉长了脸,冷冷地说:
“将军,难道你就不怕,我治你贻误战机之罪吗?”
阵前将军一愣,这个疯婆娘够狠的,他深深地垂下头,不知道如何应答。
负责在阵后督战的将军来了,他笑嘻嘻地站在糖包子的身后,对阵前将军说:
“执行吧。夫人的命令,就是我们督战队的意思。”
督战的将军说完,就走到糖包子的身边,不无恭维地笑着说:
“阵前子弹不长眼,还请夫人移步阵后。”
糖包子侧过身子,看了一眼仍旧在燃烧的巨石,她长叹了一声,她说:
“不,我等他们开战了再走。”
不得已,阵前将军只好调整部署。两边向崖头上进攻的队伍先行,去抢占崖头。中间进入鬼剑涧的队伍,分作三队,向涧里迂回前进。
部署完毕,阵前将军掏出腰间的手枪,他的枪声就是命令。枪声一响,各路队伍,就齐头并进,向鬼剑涧里冲锋。
可是,阵前将军的手枪没有响,他拿手枪看了看,子弹还在枪膛里。他拍拍枪身,又是一扣扳机。手枪不响了。
忽然,鬼剑涧两崖头之间,传出来朗朗的笑声,仿佛是天外的银铃。
崖头之间,有一团白云,淡淡的,似云又似雾。
云间浮着一个人形,白盔白甲,若隐若现。丰腴的脸庞宛若天仙。她笑着,伸手一挥,官兵的阵前,好像掉下来一卷硕大的帷幔。
帷幔无声无息,透明无色。把官兵的队伍,和鬼剑涧生生地隔开。官兵们不能前进一步。
阵前将军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神,他不信邪,他对胆战心惊的手下呵斥说:
“这是李天琪阴魂不散,都把机关枪架上,给老子开火。”
官兵们手中的机关枪,也是哑火,打不响。
忽然,满山遍野的士兵,他们也是白盔白甲,手持长矛剑戟,躬着腰,一声不响地,从崖头,从涧底,从满山遍野的山岭上,冲向鬼剑涧的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