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悦,她眨巴着眼睛,噘着嘴说:
“啰嗦不啰嗦,我迷路了,快把柴禾给我拿下来。”
龚鹞子这才长出一口气,在大山里迷路,也是常有的事。让他不高兴的是,这个奇怪的女孩子,求人都不会求,说话气场这么大。
她还以为龚鹞子是谁,一副使唤下人的口吻。龚鹞子忽然发现,她的眼睫毛很长,特别是眨眼睛的时候,一闪一闪的很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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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鹞子跳下马背,到山坡上,从小树间提出了那梱柴禾,扔到道路旁边。
女子看着龚鹞子如此轻松,就把柴禾提到路边。她的小手一拍,弯腰笑着,惊奇地说:
“我的妈呀,一百多斤呢,你一只手就提起来了,好大的神力。”
龚鹞子把柴禾扔在地上,赞他神力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她这一句。他也没有回答,就向自己的快骑走去。
忽然,龚鹞子停下脚步,他慢慢地转回头,狐疑地审视着这一位女孩子。他质疑地说:
“不对呀!在我们这里,就没有女人上山砍柴的道理。你说,你到底是谁?”
显然,女孩子也不高兴了。她费力地拖着地上的柴禾,把它往路上拖。她也不看龚鹞子,她说:
“家里没有男人,就不吃饭了?女人上山砍柴又怎么样?我问你,女人砍柴禾,犯法不犯法?”
她的这一顿数落,呛得龚鹞子哑口无言。他又转了回来,看她拖柴禾的样子,压根就没办法,把柴禾挪到肩膀上。
龚鹞子自己知道自己的嘴笨,再说女人不能上山砍柴,又会招来一顿数落。他忽然心中生疑,他们这一带人砍柴禾,都用扁担挑。
只有南方人砍柴,才可能肩扛背驮。他的疑心大增,他呵斥说:
“你不是本地人。老实说,你来葫芦沟里干什么?”
女孩子扬起头,看了龚鹞子一眼,就气呼呼地冲到他的面前,她愤怒地呵斥说:
“我说过,迷路了,迷路了,你凶什么凶,小屁孩儿,你会不会说话呀!”
她累的粉面通红,香汗的气息袭来,龚鹞子不得不微微地稍后。“小屁孩儿”的称谓,让龚鹞子上火。他生气地说:
“说话归说话,你骂谁小屁孩儿呢?”
鬼才知道,女孩儿的脾气比龚鹞子还大。她又跨前一步,几乎都要贴住龚鹞子的身子。她双手插腰,杏目圆睁,快速地说:
“小屁孩儿,小屁孩儿,我就是说你小屁孩儿啦,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龚鹞子气得牙根痒痒,他的血液中,就没有流过打女孩儿的血。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小屁孩儿,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小屁孩儿。”
女孩儿仰起头,愤怒地看着龚鹞子说:
“我十六,你十五,你就不能叫我小屁孩儿。”
龚鹞子一愣,这就怪了,她怎么就知道他龚鹞子的年龄。他说:
“我也十六岁,咱们谁也不能叫小屁孩儿。”
女孩儿似乎胜了,她这才舒缓一下自己的脾气。她说:
“你是几月生的?”
龚鹞子这才感到,她身子上的香汗味,让人感觉奇异。他的内心深处,莫名其妙地泛出些许的快感。朦朦胧胧地,甚至让他痴迷。他说:
“三月十四。”
女孩儿忽然双手一拍,就跳了起来。她的秀发,不经意间拂过龚鹞子的颜面。她跳着,惊异地笑着说:
“这也太巧了,你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们都不是小屁孩儿了,都是大人了。”
龚鹞子也是一阵兴奋,机缘巧合,让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两个年轻的生命,在这荒山野岭的葫芦沟里,给撞出了火花。他欣喜地说:
“问了多少遍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哪里人?还同庚呢!”
女孩儿止住笑,她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