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结节村,龚玲子这才有机会,给李天琪医治身上的烧伤。
治疗烧伤,村人有祖传的秘方。村人捕来黑獾,取其前甲和后臀的肥肉,用烧酒浸泡。放入陶瓷礶,燃火使陶瓷礶成为真空。
然后,将陶瓷礶深埋地下,封藏三年三月零三天。陶瓷礶里的獾肉,成为液体,就称为獾油。
结节村的山上,有一种草,很奇特。生长在悬崖峭壁的石缝中,草体很小,如苔藓。村人就称此草为奇草。
龚玲子尊祖方,将奇草压成汁液,与獾油拌和,涂在李天琪灸伤的颜面上。也就是睡了一个晚上的功夫,李天琪烧伤的地方,就神奇地平复了。
就连龚玲子都没有料到,李天琪经此一难,伤疤褪去的颜面,竟然如童颜一样细嫩。
李天琪要完全康复,还需要涂抹几次神药。可是,奇草没有了。
龚玲子提起背兜,就去结节村旁边的悬崖上。她得再采一些奇草,医治天琪哥身上的炙伤。
此药神奇,李天琪觉得自己的伤势,已经好了,他准备去鬼剑涧那边看看。他有了好主意,改变鬼剑涧的伏击办法,让葫芦沟固若金汤。
李天琪走前,却找不到龚玲子。有人看见龚玲子去到村外,向村子旁边的悬崖那边去了。
李天琪不悦,村旁边的悬崖,是葫芦沟整个防范圈子的薄弱环节。
村子旁边的悬崖峭壁,陡峭难行,对手难走。龚家人在这里防范,也是行走艰难。
这种双方都难的地方,对龚家人来说,弱点就是陡峭难行,自己却是疏于防范。
万一对手集中善于攀爬山路的高手,群起而攻之,龚家人就措手不及,难于抵挡。
李天琪思虑再三,他得去悬崖的崖头看看,顺便也找龚玲子回来。战场的态势,瞬息万变,崖头那边,也有可能成为主战场。
奇草之所以称其为奇,就是它怕太阳直射,生长在崖石缝里。要得到它,就得悬在危险的崖面,冒着生命危险,从崖头吊着身体去采摘。
龚玲子登上崖头,就近的地方,已经没有奇草了,她得放长绳索,从崖头上,下的更深一些。
她向崖头的更里面走去。里边有个平台,很隐蔽,有两张乒乓球台那么大,上面还算平整。
平台的旁边,有一棵歪脖子树。龚玲子将绳索的一头,在自己的腰间系好。准备将绳索的另一头,拴在歪脖树上。
龚玲子发现,歪脖树的根部,拴着一条绳索。
这地方不可能有人来,她也不记得上一次,她到过歪脖树这里。她拉拉那条绳索,觉得很紧,另外一头,似乎拴着什么。
龚玲子拽着绳索,弯腰向绳索的另一头寻弥。
绳索的另一头,越来越紧,好像拴了什么重物,拽也拽不出来。
忽然,有人在背后,揪住龚玲子的头发。她的头后仰着,非常难受。她的脖颈上,也放着冰冷的利刃。
这里荒山野岭,没有人。龚玲子知道她呼喊救命,也不可能有人听见。
龚玲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对手往崖头那边拖。她准备和背后的这一位,从崖头上跃下去。断了他对龚家人的念想。
可是,龚玲子的体弱身轻,没有能力拖动她身后的这一位牛高马大的家伙。
龚玲子忍住头皮上剧烈的疼痛,拼命地挣扎。她愤怒地说:
“王八蛋,你是谁?”
她背后的那个家伙,也不出声。只是手中的利刃,一使力,刀刃就陷进龚玲子的肉中。龚玲子的鲜血,就流了出来。
李天琪找到了崖头,他发现龚玲子落在崖头上的竹背篓,这是龚玲子为他釆药用的背兜。他吃惊地环顾四周,大声呼唤说:
“玲子,玲子,你在哪里?”
没有听到龚玲子的回答,李天琪向崖头的更深处走去。他看见了歪脖树,也能感到不寻常的响动。
李天琪掏出手枪,顶上火,小心地向发出响动的地方走去。
忽然,歪脖树不远的大树背后,传来嘿嘿嘿的狞笑声。那家伙说:
“好啊!都到齐了,免得老子再费力气了。你给我过来,老子让你和这个小娘们一起下地狱。”
这是仇人史虎森,李天琪恨的眼睛都红了。真可恶,史虎森正揪着龚玲子的头发,把带血的利刃,放在龚玲子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