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雅镜止住哽咽，反问：

“你这是……想报恩？”

徐子杰断然的摇了摇头：

“不，雅镜，我现在很清楚自己的心，傲雪是我生命里第一个女人，她心里只有我，这是我和她的宿命。而你，和她一样，你在我失去所有的时候拯救了我，让我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可这一切，怎么会只是简单的报恩？身体最诚实，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我的每一颗细胞都是快乐的，我知道你也一样。”

韩雅镜一下不出声了。

半晌之后。

她深呼吸了一下，弱弱地，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傲雪，可是……我也心疼我自己啊，我也心疼你啊，你知道每次我向你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

“我知道你会为难，我知道你无法选择，我更知道你心里和我一样难受，是不是，子杰？

“……当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们明明已经离婚了，我并没有错，对不对？”

“我本来应该有追求自己爱情和幸福的权利，可为什么慢慢就变成了这样？”

“……子杰，我不想逼你，可是我怎么办？我没有一夜不想你，我没有一个夜晚能轻易入睡。以前在凯林，还随时可以见到你。可现在，连见你一面都是奢望……哪怕是只见一面，我心里也会开心好久好久啊！”

“子杰，我现在才知道，傲雪她有多么幸运了，我即使用光所有力气，也无法像她一样拥有你……我的心，现在好痛，真的好痛好痛……你痛吗？”

纵然他是铁打的汉子。

此时，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眶瞬间泛红，视线已模糊。

那个痛字，他竟然再也说不出来。

那个痛字，在嘴唇边颤抖着，却没有发出声响……

韩雅镜咬住嘴唇，喃喃道：

“我知道你痛了，对吗？

只要你痛了，我也算值得。你的心痛了，我这一辈子才不会后悔遇见你……子杰，我现在只想站在你面前，让你亲手掐死我。掐死我，再让我在你怀里停留着，我什么都不管了，好不好……？”

“雅镜，别说了！”

他这时才知道，自己的心，随时会被她撕裂。

这种被撕裂的感觉，如万蚁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