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嘉音说得轻描淡写,因为她看得分明,抛开今日落水之事不谈,刘氏才是更被动的那个,管家权早就是能抓一日是一日的状态了。
况且父亲这么多年都没动将刘氏扶正的心思,又怎么可能忽然改变主意,这一点但凡是个旁观者都能看清,偏偏刘氏当局者迷。
刘氏冷哼一声,语气尖刻:“难道说你一句不知廉耻还说错了?若换作前朝,你和男子一同落水,清白都已经没了。如今礼法虽不似从前严苛,但今日之事被多少京中公子姑娘围观,三姑娘,你好大的本事,可是连累整个闵府蒙羞了啊!”
闵嘉音冷静地道:“我今日走到湖边突然头晕,这才跌了下去,这一点看过我脉象的郎中亦可作证。至于魏世孙为何会跟着跳下去,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刘氏依旧不依不饶:“哟,三姑娘真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啊,你觉得我会信吗?”
闵嘉音眸光骤然冷了几度:“小娘,劳烦你动动脑子想清楚,你信不信根本不重要,但你若想保全闵府的名声,我这样的说辞才是最合理的。还是说,小娘其实根本不在意闵府,只想毁了我的名声?”
刘氏一噎:“那……那宁国公府那边若是不表态呢?”
“他们不是装死装惯了么,这次多半也不会表态。但那与闵府没有关系,这么多年宁国公府都不曾为当年之事表态,闵府不也一直好好的。此事只要宫中不发话,便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闵嘉音主动提起取消婚约之事,又强调了自己公主伴读的身份,果然堵住了刘氏的嘴。
“我来就是为了看看三姑娘醒了没,既然三姑娘已经没事了,就在语莺苑修身养性吧,等老爷回来再做决断。”
刘氏憋着一肚子火甩下这句话就扭身带着人走了,留下两个壮实的婆子看住了语莺苑的大门。
“不是刘娘子。”闵嘉音望着刘氏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姑娘是说下药之人?”徵羽问道。
“嗯,刘娘子在听我说头晕时的反应不像是下药之人。之前你们才说到一半,现在可还能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尤其是在场公子姑娘们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