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嘉音在闵府里乖乖待了几天,又恢复了每隔几日前往香兰笑的演出。
这天,她在登台前,看到了难得露面的老板娘晚香夫人。
匆匆一瞥间,闵嘉音从晚香夫人的黛眉间看出了愁绪。
与闵嘉音不同,其余登台的姑娘都是卖身给了香兰笑的人,日日生活在楼中,消息也更灵通。
演出间隙,闵嘉音向姑娘们悄悄打听了一下,得知老板娘近日发愁恰巧和戏蝶楼有关。
和闵嘉音关系不错的筱筱姑娘解释道:“夫人前段时间在鸣鸾坊买了铺面,谁知好巧不巧的就和那戏蝶楼挨着。戏蝶楼一倒,人人都觉得晦气,都不往那一片走了,那附近的店家最近可是叫苦不迭。可怜夫人再开一家香兰笑的计划还没实施,铺面就烂手里了。”
闵嘉音知道,先前因为城中对商业管束颇多,才使城郊的玉澜河得以兴旺发展。但随着律令逐渐宽松,城中鸣鸾坊近几年颇为兴盛,已快要超过玉澜河了。
玉澜河有不少花楼乐坊也在鸣鸾坊盘了铺面,有的甚至直接迁了过去。晚香夫人买了铺面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刚好买在了戏蝶楼旁边,确实是无辜受累了。
闵嘉音问道:“那夫人现下有什么打算吗?”
另外几个姑娘也凑了过来,头牌倩玉姑娘道:“打算是不知道,但夫人今日找过我,让我增加弹曲的场次,可见夫人最近手头紧着呢。”
另一位姑娘道:“是啊,说起来,香兰笑不是快要翻修了嘛,鸣鸾坊那边的新店又开不出来,夫人最近肯定是正缺钱呢。舒和,说不定夫人也会请你多来香兰笑的,你如今可是夫人的宝贝啊。”
舒和正是闵嘉音在香兰笑的名号,虽不为客人所知,但楼中姑娘们都知道,声驭飞鸟是舒和的绝技,她们都学不会。
闵嘉音笑了笑,心下思量。玉澜河畔高端的青楼乐坊为给宾客提供良好的服务,每隔三五年都会进行翻修,香兰笑也已差不多到需要进行全盘翻新的时候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又有一位姑娘道:“所幸夫人一向厚道,不会克扣咱们银钱的,咱们每天安安心心演出便是。”
众人说笑一阵,很快就要上台了。一位怀抱琵琶的姑娘安静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