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辆马车是闵府的,后三辆则是侯府的,前一辆上坐着赵知简和赵则熹,中间那辆坐着侯夫人、赵浮霜和赵启拙,最后一辆装着侯府的行李。
闵嘉音和姐妹刚下车,就看到了从第二辆车上被搀扶下来的赵则熹。
他面色苍白,显然是难以忍受舟车劳顿。
闵嘉音和闵妙筝向赵则熹点头致意表达关切,赵则熹也勉强地回了一个微笑,由赵知简扶到茶棚坐下。
“那位是赵二老爷吧?”闵妙笙出门时直接上了马车,并没有见过赵则熹,见两个姐姐与赵则熹相识,便问了一句。
“是他,二老爷体弱,想来是受不得颠簸。”闵嘉音低声回答了闵妙笙。
这时,闵妙筝回车上拿出一个香囊,径直向赵则熹走了过去。
“赵二老爷,这个香囊里的药材能缓解赶路的不适,二老爷可以放在车中试试。”
闵嘉音顿时愣了。大姐是忘了送男子香囊在世人眼中的意思吗?
暗处的陈东扬也愣了。这位闵大姑娘这么大胆的吗?
赵则熹同样愣了一下,目光定定地在闵妙筝白净的脸上停留了半刻。对上少女干净的眼神,他忽而垂眸一笑,随即站起身行了个礼,大大方方地将香囊接了过来:“多谢闵姑娘好意,赵某却之不恭。”
闵妙筝回了个礼,便自然地走了回来。
回过神来的闵妙笙一把拉住了闵妙筝:“大姐!你——”
“我怎么了?”闵妙筝疑惑地望向闵妙笙。
“大姐,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个还没出阁的姑娘,送香囊这种事至少应该,呃,含蓄一点……”闵妙笙有点不好意思说,但说着说着又觉得大姐能这么做,让她很羡慕。
其实曾经她也有过如此单纯的时候,只是过往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闵妙筝笑得坦荡:“四妹,你想多了,香囊里装的是我精心配制的药材香方,能缓解乘车的不适,作为醉心医道之人,我自然希望它能为更多人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