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嘉音与魏以杭的婚约是先帝废的,无论二人之间有何情意,都绝无可能再续前缘。
但皇帝若想拆散赵知简和闵嘉音,明面上干涉着实不妥,不如玉成赵知简二叔与闵嘉音庶姐的好事,两个庶出之人无甚可惧,而侯府与闵府也不会轻易再结第二门亲。
如此,皇帝做成一桩美事,他这个金羽卫副使亦迂回地完成了棒打鸳鸯的任务。
不出陈东扬所料,皇帝心情朗霁,大手一挥赏了陈东扬一笔金银财宝。
临走前,韩翱交代陈东扬关注一下闵三姑娘。
陈东扬退下后,皇帝又传召了金羽卫指挥使蒋渐新。
不多时,一个身着金边黑色官服的中年男子步入殿中,恭敬行礼。
他面容生得刚毅,眼神冷酷,一看便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刃。
与面对陈东扬时不同,韩翱已恢复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蒋卿,从金羽卫里调些人手,去查查平宁县沉岚山。”
蒋渐新领命。
待蒋渐新走后,韩翱看了眼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揉了揉眉心。
朝中那些老家伙们,整天为着变法不变法的吵个不可开交,没有一天不让他头疼。
他本来忌惮赵知简这等年轻有为的将才,如今反倒觉得给小辈们点点鸳鸯谱,成了处理朝政之外的一点消遣。
打开手边的劄子,韩翱一眼看到“行吏部尚书参知政事”一串字眼,便深深一叹,将汪相的劄子放回去,起身去了皇后的慈元殿。
“官家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曾用过午膳?”
此时已近未时,皇后方在御花园里散步归来,见到皇帝,颇为意外。
“在元吉殿草草吃了些。被那群大臣吵得头痛,过来坐坐。”在皇后魏清滢身边,韩翱才得以稍稍放松些。
二人走进殿内相对而坐,韩翱道:“近来汪相与裘相整日针锋相对,两派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前几日冬至休假,朕才清静了几天。一想到离腊八春节都还远着,朕真是疲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