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母亲当年跟随外祖父住在岐州时,正好是嘉言如今的年纪。
赵知简虽然不知细节,但也知晓林夫人生下闵嘉言后难产离世,听闵嘉言如此说,心中不免动容。
见闵嘉音敛眉不语,赵知简不由道:“在北地流传着这样的说法,若是对新年的第一场落雪说出心里话,是会被离去之人听见的。春节在即,小公子不妨试一试。”
感受到赵知简的眼神,闵嘉音朝他微微一笑。
闵嘉言也高兴起来:“真的吗?那我可要从今天开始写想对娘亲说的话,到春节时,应该能攒下好多好多吧!”
这时,正厅里的两人交谈完毕,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花厅里的几人听到动静,便也往外走去。
闵嘉音走到正厅外,意外地看到了满面春风的父亲。
赵则熹亦笑得温雅,朝闵嘉音点头致意,随后就和赵知简一同告辞了。
将两人送出府,闵嘉音立刻好奇地转向了闵谦:“爹,看起来,赵二老爷和您相谈甚欢?”
闵谦牵住了闵嘉言的小手,对闵嘉音道:“还叫什么赵二老爷呢?那是你姐夫。”
闵嘉音不由弯起唇角:“好,看来爹对姐夫颇为满意嘛。”
“则熹的秉性没随了侯府的风流,又非常珍视筝儿,为父自然满意。最重要的是,则熹是个滴酒不沾的,这点甚好!”
昨日才大醉一场的闵嘉音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闵谦自己的酒量是一杯倒,所以总有意无意地希望儿女能够青出于蓝。但是对于女婿,闵谦自然是希望酒量比自己更差才好。
滴酒不沾的青年确实打着灯笼也难找,这回竟然直接被皇后指了过来,闵谦乐得直呼表姐有眼光。
“爹先前不满侯府,是怕姐夫沾了侯府的风气,如今亲眼见过姐夫放了心,也就不再介意与侯府结亲了吧?”
闵谦颔首道:“是啊,我怕侯府里的公子哥儿个个都花言巧语惯会哄姑娘开心,今日见了则熹一身文气,便知他与侯爷世子之流不同。筝儿又说她与则熹处事总能互补,两人彼此有情。且筝儿这样的性子,本就不适合做当家主母,嫁给则熹做个二房大娘子,最是舒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