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嘉音却没顺着刘家姑侄的思路走,接着问道:“那敢问刘公子,对朝中四清声之争是如何看的?”
刘乔松想了想道:“有一派大人认为四清声乃靡靡之音,郑声不可乱雅,所以应当剔除,起初也得到了官家的支持。后来官家迫于群臣的压力,不得不将四清声加回。”
见闵嘉音凝神听着,刘乔松话锋一转道:“在下不敢揣测圣意,但一直知晓官家有变革之心。其实四清声只是无关紧要的音律罢了,官家真正想要追求的也并非修订乐律,而是有新变,有建树。”
闵嘉音道:“看来礼部、太常寺与光禄寺力保四清声,确是迂腐之举了。”
刘乔松没细看闵嘉音的神情,自然而然附和道:“不止迂腐,更是不通为官之道。不懂圣心,又如何能够青云直上?”
闵嘉音笑道:“还是刘公子看得通透,刘公子来日必定官运亨通。”
刘乔松这时又收了慷慨神色,谦逊道:“承三姑娘吉言。”
闵嘉音看了眼正悠闲喝茶的刘氏,她显然对侄子这番见地十分赞赏。
再回想一下闵谦离开时的神态,闵嘉音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父亲早知他们父女与这位刘公子都不是一路人。
不想再浪费时间,闵嘉音起身对姑侄两人道:“乐,所以和民心而化天下。礼、乐、刑、政,其极一也。刘公子眼界卓绝,我自愧弗如,却谨记父母教导,恪守礼乐教化。今日尚未练琴,我这便先告退了。”
没再看刘家人精彩的脸色,闵嘉音欠了欠身就离开了。
回到语莺苑,陪着两个小公子的宫商和徵羽率先围了过来。
“姑娘,刘娘子请你过去见什么人啊?可是……相看?”
宫商的好奇心一向浓厚,在闵嘉音面前也不拘束,就直白地问了出来。
闵嘉音颔首:“确是相看。”
还在打闹的闵嘉言和赵启拙都竖起了耳朵。
“那是谁家公子啊?姑娘觉得如何?”
闵嘉音脱身回到自己院子里,心情又好了起来,便笑道:“是刘娘子的侄儿,年轻有为,还得感谢刘娘子为我费心了。”
“姑娘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