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新法之下,为国库赚了多少财富好像成了所有官员考核的唯一指标,而也正是举国上下轰轰烈烈的变法,让闵嘉音无比清晰地意识到所有充入国库的钱财都是民脂民膏。
以眼下的风气,贵族再要敛财,仿佛不管如何从百姓那里搜刮出金山银山,只要乖乖立个名目为国库献出一部分,朝廷便不会苛责,反而要大肆褒奖,何其讽刺。
目睹了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闵嘉音只觉得自己无法无动于衷了。
阻止吴王,撼动新法,虽然困难,但她总得做点什么。
闵嘉音若有所思地抬眸道:“如果真是吴王,其实他的最终目标是指向皇位的。要说敛财,以他和齐计相的关系,只要他有这个想法,齐计相有的是办法。”
赵知简立刻明白了闵嘉音的意思:“也就是说,吴王并不缺钱,赚钱必然只是他此时行动的某种掩饰。要想阻止吴王,越是从根源打击效果越好。而要说到吴王对皇位的野心,必然绕不开的一个人就是——”
“太子。”闵嘉音立即接口。
太子是嫡长子,是毫无争议的皇位继承人。
如果去找韩翼的人是吴王,或许吴王已在盘算着给太子设什么局。
而如果不是吴王,事情或许还简单些,毕竟宗室之外无论是哪位贵族,靖北侯府都丝毫不怵,若想阻止那人用什么手段敛财,对赵知简来说都不算难事。
闵嘉音因为亲缘关系,本就是向着太子的,但她却不知道赵知简的态度。
从过去零星提及皇室的情况来看,赵知简对皇室中人似乎都有些排斥。
闵嘉音有些拿不准地问道:“那赵世子打算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