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起,她讶然,自己不是数天前才拒绝了他吗?那时还斩钉截铁的说,一开始是利用,将来也将只是利用……
可见,这人的善变,是通病。
“你那么傻,一个军师哪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他挪了挪椅子,坐到赵淑对面,含笑道:“淑淑是说治家方面的吗?不如淑淑来做如何?”
蹬鼻子上脸了还,赵淑想甩开,然而没能如愿,他的力气太大,箍得紧紧的,却不会弄疼他,这般有技巧,若非有前世的记忆,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老这么撩妹了。
“下一个话题。”力气没人家的大,说出口的话也没人家的不要脸,赵淑只能又生硬的转移话题。
“你是不是知道赵弼是懿德皇后的儿子,但又怀疑不是?”
卫廷司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将赵淑的两只手都固定起来,然后双脚将她的脚夹住,以防被踩,这些都做好后,才老老实实的道:“我要去江南办事,留你一人在京中不放心,而你定是不肯跟我下江南,便用了点小手段,你若是生气,打我便好了,千万莫要不理我。”
赵淑示意他看自己的双手和双脚,“你这样我怎么打你?不过一点小问题,你便先绑了我的手脚,若是大问题,你不得囚禁我?原本我只是不想伤害你,现如今,我很担心你伤害我。”
话出口,卫廷司急忙放开她的手脚,乖乖的坐在她面前,“那你打我,我不还手。”
“你还想还手?”她凶巴巴的,鼓着腮帮子,一副野蛮女友模样。
卫廷司觉得淑淑越发可爱,以往种种,早已不放在心上了,只想着这么可爱的淑淑,一定要带去江南,不,去哪里都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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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很难想象,平日里的杀神将军,会做出这般幼稚可爱的动作。
“笨。”若是嘴皮子溜的,此时定说,‘淑淑你温柔恭俭怎会打人,怎会有人舍得打你?’
“淑淑,因为我笨,你便不要我?”他颇伤感的问,想再次抓住赵淑的手,却抓不住了,赵淑已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苍穹上的那轮圆月发呆。
过了许久,久到卫廷司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看她穿着里衣,便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还细心的为她理顺秀发。
这个细微的动作,在此刻,唤起了赵淑心中许久许久没想起过的记忆,那时阿九看上了一个大男孩,很阳光,篮球打得特别好,经常凌晨起来练球,阿九有时也陪着,早晨冷,阿九却每次都穿得很少。
有一次,她好奇的问,“早晨这么冷,你怎么不多穿点?”
阿九说:“你这个单身狗不懂,我穿少了,他就可以把他的衣服给我穿,看着他亲自给我披上,然后还扣扣子,那个时候的他比打篮球的时候还要帅。”
彼时,赵淑是不能理解的,套路老套没创新就不说了,若是还有汗味呢?衣服好几个月不洗了呢?
想起一件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往事,她鬼使神差的闻了闻卫廷司的衣衫,发现没有汗味,也没有酒味,只有淡淡的皂角香。
“我们来做个约定如何?”这么傻,这么笨,这么蠢的人,怎么好意思第二次拒绝?
但,又怎么能轻易托付终身?
“什么约定?”他忐忑的问,那般的小心翼翼,生怕做了什么惹恼自己,然后被三振出局。
组织了一下语言,赵淑正视他,“我可能不会对你太好。”
“那份好,我来做,我加倍对你好。”
赵淑心口仿佛被刺了一下,脑海里突然便浮现起曾在网上看过的一段话,先爱的人最卑微,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若,哪一日,我们发现彼此不适合,请好聚好散,可以吗?”在现代,谈恋爱便是如此。
幸运的人,一次便能选对能相约陪伴一生的人,但也还有许多不幸的人,他们在茫茫人海,寻寻觅觅,阅人无数后才遇到那个对的人。
赵淑不知,他与她,是有缘无分,还是天赐良缘,一切都是未知。
卫廷司不知赵淑为何会有如此想法,在他心中,认定一个人,那是一辈子的事,一生的事,怎会有好聚好散的时候?
他注视着赵淑的眼睛,问:“淑淑,若别人比我有利用价值,你是不是要选别人?”
一地月华,如水冷清,夜风袭来,吹飞他倾泻而下的黑发,孤寂仿若实质,铺天盖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