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被押送出了京,心里也不清楚到底把我们押送到哪里去,只是觉得出了城门一直向西走,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担心,衙役又不让我们吃饱饭和休息好。
昭儿姐姐你也知道,我父亲原本是山西王家子弟,他原本也是嫡支一脉的,只是年幼时我的祖母因体弱生产小叔叔时难产去了,后来祖父续娶了继室,那继室又颇有手腕她慢慢归拢了祖父的心,在我父亲娶了我娘后,她就将我父亲和我娘踢出了家门,让他们分家单过,美其名曰好儿郎自应该自强自立不靠吃分家饭而过活,我父亲自小体弱作为嫡长却被分出了家门,心里自是积了郁气,可他又不肯向那那继室服软,就在母亲的鼓励下一味的努力苦读,最终考取了进士,并且因为在当时那一届考生中他考中的是亚元,他后来就被留京做了一个小小的京官,官虽不大但是他一直做事勤勉所以生活一直很是平稳,但也仅限于此,总是不能进一步,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才华得不到施展,不能争上一口气,给我祖父的继室瞧瞧,从而一直郁结于心,这次他被人横加指责又被仓促押送出京,路上又遭衙役动辄打骂羞辱加之天气还有些炎热,他本来就不强壮的身体就在精神和肉体双重的折磨下一日日衰弱了下去。再加上我和母亲出来时又没有提前被人通知一时间慌张无措没有想到拿些银钱,自然也就拿不出钱去打点衙役,那衙役或许本就接到暗示不让父亲活着回去,根本不给父亲延请医者,于是等我们还未到达丰县时父亲就去了。
父亲去后,衙役可能觉得我和母亲一介妇孺也闹不出什么花样,也没有再为难我们母女,到了丰县境内后,他们就警告我们不许再进京,就放了我们,他们就返回了京城”
奶奶讲到这里仿佛已经陷入了回忆,眼睛空洞的看着远处,仿佛那一幕还在她的眼前,大家也静静地听着没有人打搅她,过了会儿,奶奶又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睛又说道
“他们走后我们是有了自由,可我们两个弱女子又能到哪里去又靠什么生活呢,我们娘俩一路磕磕绊绊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桃李镇附近,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天气里我们母女实在无处可去就躲进了一座土地庙,在那里我们靠偷吃了供果才填饱了肚子,而就因为那场风雨我和母亲患上了风寒,我还好一些,母亲却一连两夜高烧不退,因不能及时诊治,母亲在我怀里也去了,在去前她含泪嘱托我,不要去外祖家求救那样只会害了他们,也不要去见你和梁大哥,说我去了只会让你们为难给你们带去麻烦,可是我该去哪里啊,我抱着母亲哭了一夜,第二天,我就想了结了自己,追随母亲和父亲而去,就在我登上供桌将头伸进绳套那一瞬,安大哥出现了,他见我要寻短见,立马上前抱住了我的双腿将我拉抱下了供桌,我原本就有些发烧身子就没什么力气,也就任他将我抱下了供桌,让我依着庙内的木柱子斜坐下来,他在等我哭过平静了以后,问我出了什么事,何至于如此,我就和他讲了事情的始末,他听后就问过我父亲被葬在了哪里,我告诉他后,他就替我将母亲和父亲葬在了一起。事后他又问我如果没处可去可愿意随他回家,还说他并没有恶意,也没有别的意思,回去我们做兄妹即可,我当时感激他援手,答应和他回去,并言明如若他没有成婚就和他在一起,他说他家父母早亡只有他一人,如若我不嫌弃他,他一定会善待我一辈子,于是我就和他归了家。
开始也是过了几年平稳日子,可是好景不长,我家老二六岁时安大哥他得了慢疾,为了给他治病我们花去了所有家当,到后来只能靠我绣些绣件卖钱支撑,我那时总希望自己多绣两针,多卖几文钱,好给安大哥买些药材减轻他的病痛,就这样日继一日的绣,我的眼睛也就慢慢的坏掉了,平时只能靠眯起眼睛才能看个大概”奶奶说到这,习惯的眯了眯眼睛,看着太后道
“昭儿姐姐,你莫怨我不找你,我在和安大哥到一起后,让他偷偷打听才知道大舅舅因为帮我父亲赚钱万贯家财损失了大半才保得了平安,二舅舅的知府官位也被强加了一个罪名贬为一个穷苦之地的知县在挣扎度日,我那小姨更是给人强娶做了继室没几年就抑郁而终了,你说我这样的不详之人如何敢去找你和梁大哥,给你们带去霉运,我心里只能默默祈祷,希望你和梁大哥能越来越好,因为我知道只要你和梁大哥熬出头来,我就也熬出头来了”
“婧儿,我的婧儿,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张姨,就因为你们一再的想要帮我才被连累的家破人亡啊,我”太后说着就要站起来给奶奶跪下,吓得旁边擦泪的皇后一下就惊住了,还是小柳快,赶紧跪下托住了太后的身子,端王妃也反应过来一起和小柳进步搀住了太后,
“母后”她难过的流着眼泪对太后说,“母后,您不要也不能跪,该跪的是我们,该由我们夫妻代您谢过王家长辈的呵护之心,也该由我们代您跪上一跪,拜祭那逝去的先人,王爷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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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说的是,来,睿儿,我们和你母亲一起代你皇祖母来和你皇伯父跪拜过你王家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