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瑶凝神望着陈贵人,与记忆中的兰琼姐姐重合,那样水灵灵的一个小姑娘,居然变得这样老气横秋,竟然与她的奶娘有几分相似。
结合前世的历史知识,她可以断定,这位未来的婉贵太妃这些年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陈贵人同样有意与栀瑶拉近关系:“一个月前,父亲便通过苏州织造局偷偷转递内务府给我寄了一封信,说是你也会参加本届大选。一旦中选,让我一定要多多照顾你一番。”
栀瑶笑容真挚:“陈伯父居然一直念着我。”
陈贵人眼中只有羡慕与欢喜,并无嫉妒:“没想到你一入宫就是贵人,如今才第二天,便已经封嫔了。”
倒不是她的品行有多么高尚,只是她失宠了这么多年,见到了太多的女子得宠。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嫉妒两下,现在是真的嫉妒不过来了。
十几年的无宠生活,磨去了她身上的所有锐气与傲意。
栀瑶不知何为谦虚:“我长得这样美,皇上喜欢我是应该的。”
陈贵人含笑点头:“是啊!你这样神妃仙子一般的女子,我见犹怜,何况皇上?可惜我虽是早年便入侍潜邸的,无奈这些年毫不得宠,靠着混资历才当了一个贵人,实在是远不如你!恐怕现在得换你来照顾我了。”
宫中其实不许嫔妃随意与家人联络,但只要稍微有点门路,就能买通内务府的奴才。
尤其是江南一带有三大织造局,最是容易传递消息。
陈贵人的确失宠多年,可她在宫里并非没有门路和人脉。
栀瑶笑着安慰:“好饭不怕晚,姐姐的福气还在后头呐!”
陈贵人犹豫片刻,又道:“我虽不得宠,但我入宫早,知道得也多,你若是不介意,我得提点你两句。”
栀瑶虽然不喜旁人说教,但她想陈贵人应该不会说出什么让她不爽的话:“姐姐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