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早就将脸别了过去,她只当没看见栀瑶。
栀瑶却将目光投向了舒嫔:“纳兰氏,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宫行礼?莫非皇上也免了你的行礼?”
舒嫔双眼瞪大:“宸妃!你身上穿得是什么?怎么是明黄色的料子?”
富察皇后这时才将头转了过来,她打眼一扫,面上顿时露出了震惊而又屈辱的表情:“这是内务府给本宫做得衣服,怎么会穿在你的身上?”
栀瑶巧笑嫣然:“皇后娘娘是怎么认出来的?臣妾还以为皇后娘娘只会说臣妾逾制呢!”
富察皇后气急败坏:“这件衬袍所用的织金妆花料子是江宁制造局特意敬献给本宫的!由九十九个衣食无忧,夫妻恩爱,子女孝顺,无病无灾,年过半百父母健在,谓之五福俱全的女子在专门的良辰吉日纺织出来的!所以本宫才专门让绣房的人给本宫做成了一件衬袍,准备侍寝之后穿,如今怎么会跑到你的身上去?”
栀瑶将身子一斜,以手支颐:“请皇后娘娘稍安勿躁,臣妾也不大清楚,这是臣妾方才侍过寝之后,皇上让臣妾穿上的,您问问皇上吧!”
富察皇后再次一惊:“侍寝?这大白日的你侍什么寝?”
她瞬间反应过来:“皇上!您居然与宸妃在白日宣淫!?”
弘历面上一沉:“皇后,话别说得这么难听!谁规定了白天朕不能召幸自己的嫔妃?是孔圣人的典籍之中规定了,还是老祖宗的训谕之中规定了?”
富察皇后虽然出身大族,时刻端着架子,但面对这么屈辱的事,她还是忍不住带着哭腔质问皇帝:“可您怎么能让宸妃穿内务府为臣妾准备的衣衫?这件衬袍臣妾明明记得它被臣妾放在了东耳房的衣柜里面,您是从何处为宸妃找来的?”
栀瑶故意火上浇油:“原来东耳房是您一个人独有的呀?真是抱歉,臣妾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东耳房,皇上也真是的,臣妾不认识路,您还不认识路吗?您要是早说那是皇后娘娘专用的东耳房,臣妾绝不会在那里面侍寝的。”
富察皇后几欲崩溃:“什么?你居然是在东耳房里面侍寝的?!”
栀瑶当着皇后和舒嫔的面给弘历抛了个媚眼儿:“都怪皇上,臣妾说了不愿意,但是皇上偏要让臣妾在东耳房侍寝,臣妾迷迷糊糊的,也没注意,皇后娘娘贤良端庄,持躬淑慎,胸怀宽广,母仪天下,应该不会怪罪臣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