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今天花样变了呢师兄!小五姐给骨头炸了,”逢吉兴奋的抱着盆送给精细鬼看。
陈幺娘无语的端着面条碗,面条是早上邝大叔送给她的,感谢她给船上解决了骨棒子的问题。
精细鬼眉开眼笑的吸溜面条,吃了半饱放下碗,抱着他的盆坐下继续嗦骨头,简单的生活就这么流水似的,过了一日一日又一日没了。
……
码头街陶长安租到了五六日的铺脸,还专门给自己买了一身体面的衣裳,人模人样的坐在铺里,又雇了四五个临时伙计,把宅子里的东西送来铺子里摆着。
老艄公故意带客商接踵而至,一时间铺脸里是一片热闹气,中间还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饮马寨偷摸的来了两个愣头青,背着鱼胶跟做贼一样打听买家,好巧问到了陶长安跟前,那陶长安能放过他们吗?看了他们的鱼胶,还讹诈了他们几十文钱。
送信给陈幺娘后,还带信给娄长青,让他领几个眼生的闲人,到了二话不说给他们一顿好打,理由是瞎眼的狗东西,敢来东码头端碗吃饭了?也不打听打听阎王爷脾气是吧?
陈幺娘远远的抚着手,笑眯眯的观望那俩人挨打,偶尔也会夹杂在人群里,去铺脸里了解情况,铺脸热闹归热闹,就是不知道有几单生意可做。
眨眼间九月中旬都要过完了,受伤的鱼波精算是能正常的下地走路了。
陈幺娘从府城回到了船上,回来还没待到三日的功夫,精细鬼一身血的哭跑过来。
“怎么了?谁给你打成这样的?谁?”
鱼波精看精细鬼血人一般慌了,急忙抓住胳膊给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不是我出事了三哥,是大哥出事了,是大哥,”精细鬼哇一声哭了起来,脸上都是六神无主的害怕。
“大哥?大哥出什么事了?”陈幺娘从船舱里出来疾步上前问。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大哥身上有好多刀伤,还有一支小短箭插他胸口上了,大哥快要死了五姐,怎么办呀三哥?”精细鬼声嘶力竭抓着鱼波精讨主意。
“快带我们去看大哥,”鱼波精脑子轰轰的发鸣,他扭头看船上其他人,他们都是出来看情况的。
“陈三爷,船上没有收到百花寨任何消息,也没听说百花寨有车盐的事,更多的都是船盐的消息,”娄长青出来沉声说道,表示陈大爷出事不会因为盐。
刁钻精现在跟百花寨二当家身后,专管负责车盐的事,他的消息有鱼波精关照,在船上都是一等一的重要。
“我们下船看人去,”陈幺娘走前看了一眼娄长青,得到娄长青的点头,牵着精细鬼头也不回的跑了。
“怎么去的是隆兴寨?大哥不是百花寨的吗?”鱼波精看精细鬼给人往隆兴寨带,他奇怪的皱眉问道。
“我不清楚情况,我跟师傅是二哥派人接来的,我到了看大哥情况不对,就跑出来通知你们快过去看看,”精细鬼抬手擦眼泪。
三人心急如焚的朝隆兴寨跑,恨不得肋下生翅才好。
跑的隆兴寨药房,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
其中百花夫人跟黄寨主一脸沉重,黄大小姐脸色晦暗不明,凤池满脸的怒火隐忍,泼皮怪猩红着眼睛,跪在地上握刁钻精的手。
床上的刁钻精一身血,脸色惨白带着青,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大夫站在旁边无能为力。
“二哥……”
精细鬼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泼皮怪抬头看见鱼波精跟陈幺娘,他急忙扭头,在眼泪落下前不让人看到。
“大哥怎么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二哥?”鱼波精一猛子扑过去厉声问泼皮怪。
陈幺娘神色发冷的盯着凤池看,她的手在袖下颤抖的都止不住。
“阿大不是因为盐出事,他是听了老二老三的事,玲珑派人来隆兴寨告罪,他摸着人回去路过泾州府,擅自埋伏在客马林报仇出的事,”凤池歉意的对陈幺娘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