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也是,就天天没事去后山巡逻,看见坟头动了就在那骂一阵,把坟头重新埋好,好在他们就只是第一个月总挖人。”
“后面干娘人腐烂的不能看了,便再没人动坟头的地了,她也真正的安生了下来!”冬花竹筒倒豆的把家事学给了陈幺娘听。
“听阿嫂的,”陈幺娘没迟疑的答应好。
“草子还有一个月就生了,杏子五个月身子,絮子生了一个姑娘刚满两个月,你在外别操心她们,她们日子过的顺心满足,在家里更是当家做主的,”冬花直起身跟幺娘说三个姑娘情况。
“小草姐她们同时嫁的?”陈幺娘看三人顺序都是前后的。
“草子絮子大前年成亲的,杏子去年成亲的,阿娘正月走的,草子非要哭着戴孝,你阿兄不同意,说她出门子的丫头了又刚成亲,最后兄妹别扭了两三天各退了一步。”
“你阿兄说草子如果非要戴孝,那就只能戴半年,半年后就要摘了孝,家里日子要好好抓拢过起来,过好了才是对阿娘的孝顺。”
“所以草子的孩子是去年底有的,”冬花不知不觉间真给小草小杏疼心里了,觉得这俩没血缘的小姑子挺好的,嫂姑之间比亲的都让人眼热。
俩人一边说话一边做饭,天黑饭菜上桌陈锄头他们也回来了,跟着来的还有小草小杏小两口。
“小五!”
俩人进屋看到陈幺娘了,笨拙的奔过来抱着人哭,一时间惹的屋里热闹的气氛黯淡了下来。
“好了好了,幺娘难回来一趟别顾着哭伤心了,特别是草子不能哭很了,你这眼看快生的人了得注意点安全,”冬花边擦眼泪边让她们分开。
陈幺娘看小草小杏平静下来坐好,左等右等不见罗家人,忍不住小声问兄长。
“阿兄怎么不见罗大叔?”
“毛头姥爷跟我打过招呼了,说今天你难得回来一趟,长兄为父,我得带你们几个小的吃一顿团圆饭,明天他们才过来一起热闹,今晚就咱们兄妹几个吃,”陈锄头说着喊冬花。
“忙好了没有?快抱毛头过来吃饭,早点吃完饭让草子杏子回家躺着,天黑路上磕磕绊绊不安全。”
“来了来了,”冬花爽利的声音远远的回应好。
陈幺娘在旁听了不自觉的咧嘴笑,这种平淡有爱又不失温馨唠叨的温饱生活,就是她生下来想追求的,可惜她没怎么过上几次。
冬花小跑的抱着毛头,过来坐在小草小杏的中间,怀里挨过打的毛头还在哭。
冬花如今充当了婆婆在的角色,拿着勺子疯狂给小草小杏舀肉,那感觉就跟俩姑娘嫁人受苦了一样,恨不得把肉菜全给她们吃。
陈锄头和蔼可亲的,跟小草小杏的夫君说话。
刁钻精是个懂眼色的人,他充当了倒酒的角色,男人喝酒吃菜聊天,女人负责吃菜说家常话,一桌热闹的各说各话互不打扰,又互相可以说上几句添话。
陈幺娘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看客,没有阿娘的地方,她融不进任何一个温暖的世界,不过她没白出去混,面上掩饰的很开心高兴,还时不时的添两句无关紧要的话。
晚饭结束,小草小杏在陈锄头千叮万嘱咐下回去了,刁钻精躺去了锄头安排的房间。
他自己出来抱睡着的孩子,坐在锅屋门口看昏黄油灯下的姑嫂二人洗碗,莫名的他觉得幺娘变了。
变得没有以前开心了,以前幺娘也不怎么喜欢说话,可是她不说话也是快乐的,不像现在明明开心的笑着,却有一股淡淡的透骨冷意,他想他明天应该带妹妹一起去采买药材。
“好了收拾结束了,阿兄抱毛头进屋休息吧!”陈幺娘擦干净手随口道。
陈锄头抱着孩子呆呆的没说话,有点神游天外的不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