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娘为什么不信我是真喜欢你阿娘?”葛大贵坐下质问道。
“我没说你喜欢她不是真的,只是你的喜欢就那样罢了,捞取利益的同时顺带喜欢她而已,我最后再问阿爹一次,你想去哪里办差?”陈幺娘失去了跟葛大贵说话的耐心。
“我去盐院,你让凤池撵了我,不就是想让我去盐院?阿爹如你的意了,”葛大贵沉默片刻说了最终的目的。
“行我知道了,”陈幺娘起身理了理衣裳要走了,丝毫没有因为葛大贵拆穿的话恼怒辩解。
“幺娘,我真的喜欢你母亲,我对她没有利用……”
陈幺娘转身无语的看着葛大贵,怎么非要她挑破那层窗户纸吗?死前留点体面不好吗?如果这里不是茶馆闹市,她想她都回去躺床上了。
“你回去看过我阿娘吗?我阿娘正月走的,下葬以后一个月内都没安生过,那时候你在哪?就算你公差忙的没时间回去,怎么每个月都没时间回去?”
“喜不喜欢一个人不是嘴里说的,而是平时言谈举止做的,我这次帮你,是还你庇护了我阿娘一场,去年帮你,是还你救我的那一次,以后就没有以后了。”
葛大贵原本还酝酿父女情的,听见坟被刨了轰一声脑子炸了,嘴巴半张着说不出话来,眸光里闪过愧疚迷惑。
“我不是故意不回去的,我回不去,你母亲不在了我被人责罚了,我做梦都想回去的……”
“谁责罚你的?宣娇吗?”陈幺娘听完摇头对葛大贵彻底没了父女情,他到现在都还想骗她!
陈幺娘笑完冷声道,“你被责罚了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因为什么被责罚了,但绝不是因为我母亲的事被责罚。”
葛大贵脸上都是被误解的悲伤,眼底说不出的痛心。
陈幺娘看葛大贵如此模样,索性重新坐下看着人认真道。
“你九月被责罚的吧?责罚的原因需要我说出来吗?多次提供盐船消息给人,给谁?我猜你肯定说不知那人是谁,因为她们用我母亲威胁你,你为了娘子不得不提供消息没错吧?”
“你的这套说辞,不仅没有糊弄住凤池,因此你还有性命之危对吗?就在田知府被押走那一日,你真切感受到了危险,那群人想顺手弄死你的对吗?”
“所以你看见我在茶楼上,才惊慌成那样要我帮你,又触及到我背后的凤池没了挣扎,你总不至于说我胡说的吧?”
葛大贵第一次真正的正视陈幺娘,他知道他这继闺女有点小聪明,可他没想到聪明到这般地步。
“我被责罚跟你有关?为什么?我虽然利用了你阿娘,可我从未想过伤害她,也没有想过伤害你……”
陈幺娘打断了葛大贵的辩白,“话要想好了再说出来,阿爹不想我把你最后一层遮羞布也扒了吧?”
“我……”
葛大贵控制不住手抖的握住茶杯,用力的深呼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疲惫的闭了一会眼,再睁开眼眸里多了水丝。
“我的确卑鄙龌龊我承认,但是我喜欢你母亲却没有作假,搬去野牛村前的两个月,有一个叫宣义的男人,带仙童帮的王仙人找到我。”
“王仙人说,我喜欢的船娘大祸临头了,如果我要是还有心喜她,他们可以助我得偿所愿,我当时听了觉得荒谬可笑,我经常在南码头能看见她,她有什么大祸临头的事?”
“那王仙人看我不信,就说让我等几日便知,几日后盐院出盐,祁先生上你母亲的船,天幕悄悄下船去了断头湾,我亲眼看他带人弄了私盐走,我信了王仙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