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娘放下喂空的碗,给泼皮怪擦干净嘴脸回头笑道。
“累不了两天了,我得在凤池玩完前,赶紧把我三哥摘干净了,不然凤池不管是死是活,他们注定是要陪着死的,凤池就是因为知道我有这打算,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回来引我呢!”
贺图闻言沉默一会道,“既如此我派人去清理赌坊……”
“不急贺图大哥,”陈幺娘出言打断没同意。
“清理赌坊也是我成亲那天清理,他那日大概会借助我成亲脱身,赌坊是凤池唯一的后路了,你现在动了赌坊,他必会想法子动隆兴寨的脑筋,寨子里都是妇女孩子不逼他了。”
陈幺娘没答应贺图的要求,她手上已经沾了很多的血,不愿再沾女人和孩子的血了。
贺图大概知道陈幺娘在想什么,只能同意的点点头。
泼皮怪是次日中午醒的,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陈幺娘高兴的脸,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陈幺娘抢先开口了,“二哥你刚醒,有什么话等好了再说,先喝药。”
泼皮怪都没反应过来,被一大碗药苦昏迷了。
后面两三天里,陈幺娘一直陪到泼皮怪没了高热,才找到贺图请求道。
“贺图大哥我回船场了,希望我成亲那日我二哥是昏迷的。”
贺图听了朝屋里望了望,无声的表示知道了。
确定泼皮怪没事了,陈幺娘才离开贺图的住处,回船场用心准备嫁喜之事。
……
十一月中旬,陈氏船场;
陈氏船场到处充斥着喜气洋洋的气氛,张灯结彩的挂满红绸子,凡是可见之处,皆是贴满红色窗花喜纸,码头湖面上,更是一溜排开一大五小六只船,船体上都系了红色绸子花。
陈幺娘坐在房间里,任由武大婶帮她穿戴衣服,耳边听着喜庆的热闹声,伴月手指飞舞的忙着给她梳头发。
“时间到了大婶,小五得出嫁了!”鱼波精站在门口高喊着。
“来了来了!”
武大婶喜庆的笑着高声答应好,跟伴月一左一右固定住陈幺娘往外走。
主要是家主真不老实,总是嫌弃头上东西戴多了累,成亲呀!一辈子就这一回隆重喜事,累点就不能忍忍吗?
鱼波精看陈幺娘被船场妇人簇拥出来,脸上勉强挤出喜庆的笑,却怎么也笑不到眼里去。
“别磨磨蹭蹭的了曹管家,眼见的中午过半了,等家主到百花寨天都黑了,你挑东西非要慢半拍?林姑爷咋挑的吉祥日,那么多好日子不选,非选个晚上成亲的日子。”
武平安不喜的嘟囔骂起来,又看曹思成挑东西往伴月跟前凑,那火气瞬间就冲脑门上了。
武大叔回头就盖儿子巴掌,“死孩子说什么浑话?家主成亲的大喜日子,咋你怪话这么多怎么回事?”
“人家先生合生辰八字合到晚上的,又不是家主跟姑爷选的,一个个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快!鞭炮都使劲的炸上天,锣鼓喇叭照死了吹,软绵绵的是没吃饭吗?给我抡圆了扯嗓子吹,陈氏家主出嫁是喜事,你们一个个蔫蔫的霜打了?”武大叔来回走动大声吼着让人吹喇叭。
陈幺娘被人送到码头扶上船,武大婶跟伴月抬脚要上去,陈幺娘挣脱了两人的手,笑着撵人道。
“你们快下去忙别的莫跟着,我就是去成个亲,明天一早就回来了,去那么多人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