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周自成开口道:“为人子孝顺长辈理所应当,便是有错也是小辈的错。”
顾霖一听皱了皱眉,但想到对方是郑颢的师长,他不能像对待别人那般毫不客气。
否则,不仅他会被人指指点点,郑颢这个新出炉的解元也别想好过。
压制住自己的脾气,脑海里构思好言语,顾霖抬头看向周自成,语气缓和道:“我没读过几本书,却记得圣人说过,父母长辈犯错时,小辈应该多加劝谏,这是小辈的责任和义务。我们虽然不是书香门第,但长辈和小辈间向来都是互相尊重的,一方有错从来不会强加在对方身上,我们向来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顾霖没有明言反驳周先生的话,但每一句话都是这个意思,周自成严肃古板的神色没有变化。
山长却不由得哈哈笑出声来,道:“好一个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原本见周先生不说话,有些惴惴不安的顾霖听到山长的笑声后,不由得转头看向了他。
山长抚了抚须,话音还带着些许笑声道:“难怪郑颢未及弱冠便能取得解元之位。”
他面带欣慰和赞赏看向顾霖道:“古有孟母三迁,今有,郑解元家中长辈,仁慈开明,善于听取小辈意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如今反过来,长辈在前头做好了榜样,小辈便明事理知人伦。”
山长转头看向周自成,笑着道:“仲甫,你觉得呢?”
周自成仍是那副神情,不怒自威。
郑颢略微移动身体,将顾叔完全挡在自己身后,周自成的眼神扫向他,郑颢也没有退让半步。
他神色恭敬,抬手对周自成道:“顾叔一时心切,心直口快,还请先生莫要怪罪。”
周自成的脸色仍然沉肃着,却开口道。“有何怪罪之处?”
说着,他双眼看向郑颢和顾霖道:“既能教养出少年解元,所言所行与常人不同自然能够理解。”
听到对方的话,顾霖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看着古板严肃,但对他说的话,接受能力那么强。
山长摇头失笑道:“你们周先生一向心胸阔达,不是小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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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霖听明白山长的话,对方在给他们打镇心剂,让他们明白,周先生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让他们不用担心。
知晓没有大事后,顾霖脸上重新挂起和气的笑着,他对山长和周自成很是尊敬:“山长和周先生皆是郑颢的师长,今日庆贺宴能够到临,便能看出两位师长对学子的关爱之情,两位无愧当代师表。”
顾霖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年道:“还不快带山长和周先生进去。”
看着身前灵活多变,满面笑容却毫不谄媚的年轻哥儿,再看对方身旁冷静自持,沉着稳重的郑颢,山长觉得有趣。
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人明明是叔侄且在一起生活多年,怎么一点都不相似,甚至是南辕北辙。
郑颢面不改色,姿态恭敬道:“山长,周先生请。”
便这样,山长和周先生走在前头,郑颢和顾霖比他们略后一步,带着他们走进好运楼。
楼上包厢,没有想到周先生和山长也会前来的府学学子们,皆走下二楼来到大堂向两人行礼:“学生见过山长,周先生。”
楼上大堂,顾霖邀请过来的宾客见府学的山长和夫子都来了,一众秀才公和举人老爷同山长和夫子行礼,一时间,能言善道的他们都讷讷不语。
府学山长好似是朝廷官员吧,本以为此次宴席能够见到这么多举人和秀才公,已是做梦都能笑醒的事情,不想,府学的山长和夫子都亲自到场,看来这郑解元果然不是寻常之人。
也对,若是寻常,如何能打败众多苦读多年的秀才公,以十七之龄夺得解元之位。
一些脑子转的快的,在想这位郑解元有没有成亲,又想自家有没有适龄的女子哥儿可以和对方结亲。
依着对方年少便取得如此成就,他们没有奢望自家女儿和哥儿可以嫁给对方,可若是舍出一位无关紧要的子女给对方当妾室,几年后,对方若是能有所成就,自家是完全不亏的。
【因为期末周,所以这几天文章都是修改一次就发,之后考试过了,我再好好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