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傲慢,不仅是力量,更是一种信念。”她低声说道,目光落在地面上,不敢抬起头。
“我试图用虚伪乐章构建假象,但他毫不动摇。
他的傲慢仿佛在嘲笑我们的存在,让我们觉得……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
教授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那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浓稠,仿佛一团暗涌的血液。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从四个宿主身上依次掠过。
他的眼神如同深渊的漩涡,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寒意,让人感到呼吸都变得沉重。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冷笑,语气中充满了压抑的怒火。
“你们是在告诉我,一个宿主,甚至不是狂妄乐章的宿主,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你们四个?”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刀,刺入每一个人的心中。“这就是你们的借口?”
音乐厅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四个宿主的身体微微颤抖,他们感受到教授目光中的愤怒,那愤怒如同从深渊底部涌出的黑色潮水,
冰冷得令人战栗。
教授缓缓走到舞台中央,红色的幕布在他背后微微摆动,像是在配合他的步伐。
他站定,双手负于身后,抬起头,目光如同利刃般扫过每一个宿主。
“失败,我不在乎。连失败在哪里,都不知道的蠢材,我绝不会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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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骤然变冷,带着无法抗拒的威压,“一个北宫玄,就让你们变成这副模样。
你们四个的价值,是让我怀疑的。”
四个宿主的呼吸变得急促,空气中的寒意似乎冻结了他们的思维。
他们低垂着头,没有人敢开口反驳。
教授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过身,目光落在舞台的深处,那仿佛是某个虚无的存在正在凝视着他。
“北宫玄是个问题,但他并非不可解决的问题。”教授缓缓说道,声音中多了一丝隐秘的冷意。
“你们的任务,是找到他的弱点。而我的任务——是教会你们,失败的代价。”
安娜贝尔的头低得更深了,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没有再试图辩解,平日里自信的魅惑仿佛随着失败一同消散,只剩下沉默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
维克托则靠在舞台一侧,双手抱胸,目光闪烁,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的沉默不同于安娜贝尔的挫败,更像是某种深思熟虑后的防御,仿佛沉默是唯一能避免教授怒火的方法。
然而,塞巴斯蒂安的压抑忍耐很快被打破。
他猛然站直,脚步沉重地往前一步,声音因为怒意而低沉又颤抖:
“他不仅仅是一个宿主,他是两个乐章的宿主!这本身就不合常理!”
他的目光掠过其他宿主,像是在寻求某种支持,但在安娜贝尔和维克托的沉默中,答案只有冰冷的回响。
教授的脚步顿住了。他缓缓抬起头,目光透过昏暗的灯光落在塞巴斯蒂安的脸上。
那双眼睛平静得可怕,像是隐藏在深海中的漩涡,让塞巴斯蒂安的愤怒瞬间冻结成了某种无形的恐惧。
“两个乐章?”教授轻声重复,语气中透出一种难以辨别的情绪。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身旁的椅背,那节奏有如钟摆般精准而平稳。“深渊的规则……被他打破了?”
空气变得更加沉闷,每个人的呼吸都仿佛被这句话压制得滞涩。
凯瑟琳的声音在这死寂中响起,低缓而带着一丝颤抖:“或许,他并不是打破规则,而是规则的一部分。”
教授的目光骤然一转,锐利得仿佛一把从暗处挥出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