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十年前,来了一个女子,她害死了我的阿荟,还要与我成亲,哈哈哈哈……成亲,如她所愿,一尸两命,一张破席丢在乱葬岗,堂堂太守夫人,死了都不可入土为安,这便是我的报复。
可书儿,生来身体便不好,大夫说这是娘胎里带来的心疾,治不了。”
赵庸蜷缩在地上,像一个花甲老人般将自己团住。
三人一鬼安静的听着这段往事,万俟芜有些疑惑,为何又是二十年?
烛火随风摇曳,很安静,只有赵庸忽而呜咽,忽而轻笑的声音。
“阿荟只留下了书儿,我却没有照顾好他,我该死啊,书儿五岁那年,府上来了一个高人,她说要治心疾,需以心入药,再找八颗与书儿八字相符,又要与书儿有婚约的少女心脏来练成补心丹,便可治疗书儿的病。
我也知道这很荒缪,但当时书儿一病不起,全梧州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是她,是她让书儿重新活过来,让我不得不信她。
现在想来,那有什么高人,分明是李雪如那贱人,她在国师府任职十几年,歪门邪道学了不少,呵呵呵……哪里会真的帮书儿续命?”
赵庸说完,双眼无神,浑浑噩噩。
宋绫昭和万俟芜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而是安静的看着赵庸。
好久之后,久到周水鸢开始打哈欠,无聊到围着星泽转的时候,在随着星泽去看门又回来。
赵庸终于开口继续说道:“我没有杀人,亦不敢将此事告诉书儿,他品行高洁……之前给他入药的心脏,皆是将死之人的……我没有亏待他们,丰厚的报酬买一颗将死之人的心脏,书儿,爹爹没有杀人。”
“我没有杀人……”
万俟芜嗤笑:“你没有事杀人?有交易就会有人不断送上濒死之人,管他是不是真的,且那七个少女,还有周家……不是你杀的么?”
她无法可怜赵庸,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是我杀的,是李雪如,是她身边的妖怪杀的,我没有想过她能活的。”
宋绫昭见状,轻声说道:“妖怪?哪那是什么妖怪,赵公,可您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啊,您应当见过尊夫人身边那只妖吧,那就是你的次子,你辛辛苦苦寻来的心脏,都喂给了它,甚至……若非血脉至亲的心脏,它如何会妖力暴涨?”
宋绫昭没有继续说下去,能做到太守这个位置,赵庸怎么可能猜不到。
想到李雪如身边那恶心的肉球是他的儿子,是他杀了赵怀书,赵庸忍不住干呕,一阵阵犯恶心。
“啊~~~~李雪如,我要杀了你。”
“啊……”
宋绫昭的话成功击碎赵庸随后一丝防线,星泽拦在门口,阻挡太守府的人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