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连忙答应,华佗起身告辞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对了,前日我回来后,给孔家女郎去诊了脉。”
袁熙一惊,“她身体出事了?”
华佗摇头道:“虽然在变差,但比我想象的要慢一些。”
“但北地天气越发冷了,将来有何影响,我也说不准。”
袁熙沉思道:“怕冷的话,是不是有肺痨的可能?”
华佗想了下,迟疑道:“可能性不大,这几年周围的人也没有染病的症状,也许只是普通肺症?”
“但其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实在是有些奇怪。”
袁熙问道:“确定是肺部的毛病,不是其他吗?”
华佗这次很肯定道:“这老夫应该能够确定,其偶有胸闷乏力,咳嗽消瘦的症状,一年内也发过两次热,但都不是紧要毛病,很快便好了。”
袁熙送走华佗后,心事重重,只觉越发压抑,要说真是肺结核,即使在汉代,也不是说必死的,因为说到底还是免疫疾病,只要营养跟上,注意休息,辅助以药材,身体抵抗力上去了,还是有一点点的可能痊愈的。
然而袁熙怕的便是,这类似于肺痨的症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真要是这样,那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他想了想,决定去孔家看看,便回到屋里,和甄宓说道:“你准备几样过年的礼物,跟我去孔家一趟。”
甄宓听了,忙带着婢女去库房寻找,她走到门口,站定回身问道:“还需要其他的东西吗?”
“夫君不用顾虑妾身的,让人家等了也太久了。”
袁熙知道甄宓会错了意,说道:“不用,我这次去是有别的事情。”
甄宓心中疑惑,带人去了库房,不一会回来便拿了礼物,无非是丝绢漆器等特产之类,袁熙见礼数妥当,便对甄宓点头道:“走吧。”
两人上了马车,从后门出去,走了半条街便到了孔家门前,听道仆人通传,孔融夫人连忙带着孔氏女郎出来迎接。
袁熙见了,连忙从马车上下来,对两人说道:“不必如此,外面冷,进去说吧。”
孔融夫人将袁熙和甄宓迎了进去入座,让婢女奉上香茗干果,便开口道:“使君亲临寒舍,蓬荜生辉,如今使君名震天下,让妾身同处一室,与有荣焉。”
袁熙汗颜道:“夫人过誉了,熙实无能,当初熙也遣人和怀城谈判,求还文举公尸身,可惜钟繇死咬着不松口,导致现在文举公尸骸未能归乡。”
孔融夫人忙道:“听闻使君突袭怀城宛城,杀死曹营多名重臣武将,为先夫报了仇,已经是仁至义尽,妾感激还来不及呢。”
她看到甄宓同来,心中一动,“使君这次来?”
袁熙出声道:“我这次一是为了新年将至,前来拜祭文举公牌位,二是和元化先生谈了之后,为了女郎病情而来的。”
孔融夫人眼睛余光看去,发现身旁的女儿满怀期待的脸上,明显黯淡了一下,心中叹息,只得道:“夫君牌位在隔厢,请妾代为引路。”
四人拜祭了孔融牌位,返回座位坐定,袁熙缓缓开口,以华佗的名义,隐晦的说出了自己猜测,最后他说道:“女郎的病情应该不是肺痨,因为没有传人,但也不好根治。”
“但可能在暖和的地方,比寒冷的地方更加不容易变差,正好我已经打下了青州,这半年来地方渐渐安定,我想问问两位,要不要回乡和族人一起居住?”